待容俏直起腰打算折返时,一只硕大的水怪摆尾跃起,张开血盆大口袭向她的脑袋,想要截断她的头……
容俏闻声回头,水怪已经咬住她的头颅,锋利的板状门齿嵌入她的脖颈。
容俏感到一阵窒息和疼痛,她抬手狠推水怪的鱼吻。
水怪的皮肤有些扎手,湿漉漉的,容俏掌心红肿一片,感到脑袋快搬家了。
本能掏出腰间匕首,狂刺水怪的吻部,水怪吃痛,摔在地上,容俏这才认出袭击她的水怪是什么生物……
一条跑错鱼塘的河鲀!!
河鲀吐着水泡,难受的鼓起大肚,个头顶普通河鲀十个左右。
容俏看着自己起疱的手心,摸摸脸,脸上也全是水疱,河鲀表皮微毒,却不致于对人体皮肤产生多大影响,可这只成精的河鲀恐怕是剧毒不比。
她摸摸满是血痕的脖子,眼眸凝霜,抬腿狂踹河鲀的大肚。
河鲀发出类似猪叫的声音,好像在求饶。
随后蹭动尾鳍,流出一泓血水,用死鱼眼瞟她,好像在讨好,容俏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沾了一点血涂抹皮肤,很快水疱不见了。
容俏看着它圆滚滚的肚子,狡黠一笑,它的气囊一定很大,用来做泡泡床刚刚好。
于是,她掏出匕首想划开它的肚腹取气囊,河鲀瞪着死鱼眼颤抖,发出唧唧声。
河鲀见她起了杀意,赶忙吐气缩回了原始大小,巴掌大的小家伙,容俏用脚尖刺激它,可它说什么也不鼓肚了。
它招惹不起疯子,想利用弹跳性返回湖中,却被容俏一脚踩住。
容俏掐腰,“明早有河鲀吃了!”
结果,河鲀说话了,“别杀我!”
容俏通兽语,不过还是头一次听河鲀讲话!
“我是河神,你敢伤我,你会得到报应的,呃……”
鱼眼前忽然闪过白光。
河鲀瞪大死鱼眼看着泛着冷寒的刀刃,好像它再敢胡编,她就会送它回炉重造。
容俏:“讲实话!”
河鲀啪啦啪啦又说了一堆,只为趁机逃跑。
容俏拎起它的尾巴,仔细看了看,“你是什么品种?”
河鲀忿忿:“我是鲛,土鳖肯定没听过!”
容俏信他才怪,“你哪里像鲛人?”
河鲀瞪她,随后却叹口气,像是自暴自弃,“是啊,我哪里都不像。”
容俏白它一眼,长袖一甩。
河鲀呈抛物线飞了出去,眼冒金星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正名,“我真是鲛人,土鳖当然不知道鲛人了,鲛人是会变幻形态的。”
容俏挠挠下巴,“难怪打捞不到鲛人。”
“原来你知道呀。”
容俏点点头,“那你为何出现在这方池子里?”
“我被带钩子的渔网勾住,被打捞上来了,真是人生一大败笔。”河鲀侥幸,“幸好我机灵,变成了箱鲀,要不我早被放血食肉了。”
容俏半信半疑,抱起河鲀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却发现河鲀在她怀里拱来拱去,还特么流出了鼻血,杏眼一眯,“嗖”一下再次把它扔了出去。
河鲀在草地上弹跳几下又翻滚几圈停在路缘石上,肚皮朝上,“扎心了,老铁!”
鲛是上古物种,生性凶猛,眼泪能解百毒,血液能治愈伤口,有的鲛甚至能变身。
正在容俏思量间,河鲀变成了一头……袖珍小花猪。
小花猪哼哧哼哧跑到容俏脚边转圈,“老铁,你叫什么名字?”
容俏难掩震惊,不可思议看着小花猪,杏眸泛起兴味,勾唇道:“容俏。”
花浮玉没发现容俏眼中程亮的光晕,自顾自道:“我叫花浮玉,取自《念奴娇中秋对月》中的桂花浮玉。”
“好名字。”
花浮玉又道:“你是个妹子。”
“……为何这样说?”
“我对雌性散发的气息敏感。”
“……”容俏再次震惊,书上说鲛人是一类稀有物种,聪明凶悍,善于藏匿影踪。
花浮玉心想,既已暴露,就无法全身而退了,看小姑娘好像对鲛人没什么食物,不如跟在她身边寻个避风港,故而摇着细尾巴美滋滋提议:“我们搭个伴吧,从此黄泉碧落与君行。”
“黄泉碧落,我不想跟一头猪同行。”
“我是鲛人里标准的美男子,不是猪!”
容俏笑笑,反正在这里挺孤单的,行吧,带上它……他,以后吹牛也有的吹了。
蹲下身用指尖点他的猪鼻子,“那可说好了,不许生出非分之想,只能乖乖当一只猪或河鲀。”
花浮玉兴奋,小美人真好骗,“嗯嗯,我对小豆丁没兴趣。”
“按人类的年纪,我年纪不小了,你少愚弄我。”容俏解开发带,在它脖子上系了一个蝴蝶结,“走吧,带你四处转转。”
花浮玉点头如捣蒜,屁颠屁颠跟上去。
十七护卫大老远瞧见容俏从月亮门出来,看见她身后竟跟着一头小花猪,他们几乎同时嘴角抽搐,心道府上何时来了一只小萌宠?
表情还那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