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说本王是野男人?本王可有听错?”他迈着大长腿走到戚令毓面前,眸光淡然地扫视了一番蒋雍。
步夙的语气并不算严厉,但散发出来的贵气和浑然天成的威仪,让蒋雍打了个冷颤。
他脸色苍白,双腿禁不住哆嗦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是……王……王……”一改之前蛮横的模样,现在就像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司垣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一脚踢在他的脚腕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是我们当朝的励王殿下!”
蒋雍吓得面如土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巴皮像抖糠一样哆嗦,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外面传说的戚令毓勾搭的野男人竟然是励王,这戚令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励王?她为何不早说?偏偏要这个时候……等他想明白一切,已经晚了。
步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是你说戚二姑娘勾引野男人?”
蒋雍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将头紧紧地埋在怀里,半天才说了几个字:“我……我……”
“本王爱慕戚二姑娘,是本王勾引的她,她反倒是看不上本王。没想到此事竟被那有心之人利用,以讹传讹,妄图败坏戚二姑娘的名声。本王今日若晚来一步,戚二姑娘岂不是要被你赶尽杀绝?”
步夙凤眸微睐,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蒋雍点头如捣蒜,心惊胆战道:“是是是,是草民说错了。是殿下勾引……”他忽然顿住了。怎么能说是殿下勾引的戚姑娘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现在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是错的。
步夙懒得再看他一眼,将戚令毓的手握在掌心摩挲着,道:“来人,把这脏东西给本王拖出去!”
蒋雍一怔,只觉得裤.裆里一热,有一股浑浊的黄色液体流了出来。众人纷纷掩面奔走。
“这泼辣户竟然吓得尿裤子!”
“他活该!”
“我呸!”
一时风向大变,都唾弃起蒋雍来。
蒋雍经过这么一吓,又被当场羞辱,瞬间气血攻心,两眼发昏,双腿无力,一下子昏倒在地。
戚令毓只觉得对方的手温暖厚实,脸颊微微发烫,用力将手挣脱出来。
程玉婉向步夙福了福身:“民妇程氏携戚家老小见过殿下,祝殿下千秋永驻。”
步夙略微点头:“平身。”
“谢殿下。”程玉婉站直了身子,抬起眸子看了看步夙。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脸上逐渐露出笑意,眼睛也挪不开似的订在了步夙的脸上。
戚令岚扯了扯程玉婉的袖子,小声说道:“母亲。”
程玉婉回过神来,笑道:“民妇谢殿下相救。”
步夙道:“谢什么?本王今日只是顺路过来一趟,恰好见到此人在此胡作非为。”
戚令毓扑闪着两只无辜的眼睛问:“顺路?那请问殿下原本是打算去哪里?”
步夙瞅了她一眼,昂首说道:“本王只是随意到处看看。”
戚令毓知道他是绝不会承认他是专门来看她的,只好说道:“如果殿下不嫌弃,可以去我家。”
“你家?”他目光扫过戚府那狭小的大门,还有低矮的院墙,略微寒酸的房屋,眼中流露出一丝嫌弃。
戚令毓知道他不会进来,她不过是一句推口话。
步夙皱了皱眉,显然是很不想进去。他将一个荷包放在了戚令毓手中。
戚令毓低头一看,正是自己送给步夙的那只。这可奇怪了,当时他不是没有收下吗?她随他去了励王府后,将荷包随手一放,自己都不知道放在了何处,没想到被他给拾得了。
“这荷包上绣的字迹有些不对,你绣完了再给我送来!”步夙说完,便迈开大长腿,被众人簇拥着上了马车。
励王的仪仗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