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令毓愣了一愣,旋即走上前,伸手将他外衣脱下。男人强壮有力的臂弯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对方的胸膛随着呼吸高低起伏,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就像一块铁一般坚硬。虽然他穿着衣服的样子看上去偏瘦,但一脱掉衣服,就能看出他身上隆起的肌肉。整只胳膊比她大了不止一倍,她在他面前就犹如一个布娃娃般。
她的动作慢下来,耳根红了一片,思索着该不该继续下去。
“你我都坦诚相见过了,怎么现在倒是害起羞来了?”他侧目,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没,没有。”她结结巴巴道。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一侧,命令道:“解开!”
隔着薄薄的寝衣,她感受到了那块雄壮的肌肉,坚硬结实,雄健有力。她的手微微颤抖,将他的寝衣从他身上解开。
一具男性的身体完整地呈现在她眼前。
她曾在海滩边见过各种男人的身体,不过那些通常是带着几个孩子中年发福的男人,挺着啤酒肚,稀疏的头发,油腻浮肿的脸,鲜少有这般精壮紧致的身材。而今日一见,她有些挪不开眼睛。
不过为了达到目的,她忙捂住眼睛,惊得转身就逃。
“戚姑娘,殿下已经下水了。”司垣走了过来,看见她面色赤红,微微一笑。
戚令毓转过身,目光平视前方。只见平静的湖面上,步夙一起一伏,双手划着水,动作协调,换气平稳。就像一只美丽的海豚他越游越远,最终只剩下一颗芝麻大的影子。
此时的平湖坐落在群山之间,宛如一颗遗落尘世间的明珠,发出灿烂的光彩。湖岸四周种植着一排柳树,垂下万条丝绦,随风摇曳。湖水波光粼粼,蜻蜓停留在刚露出尖儿的荷叶之上。荷叶下,各种颜色的大鲤鱼吐着泡泡,游来游去。
“殿下很喜欢游水呢。”她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司垣走近湖边,伸手捉了一只蜻蜓,放在手中玩。漫不经心道:“爷不是喜欢,而是迫不得已。只是时间长了,习惯便成了自然。到现在也喜欢上游水了。”
“迫不得已?”
司垣将蜻蜓放了生,说道:“爷幼时体弱多病,是靠游水才撑到今日。”
戚令毓暗暗吃惊。虽然早就知道步夙体弱多病,但竟然不知他是要靠游水才能活下去。
不过司垣并不打算细说下去。
“戚姑娘你有所不知,上次爷为救你,耗费了许多精气。恢复了半月之久才恢复过来。”
戚令毓说不出话来。她本以为他将她救起来,是很轻松的事情。
司垣继续说道:“洛河水如此湍急,戚姑娘也是运气好,遇上了我们爷这样的行家里手,否则换一个人,便是有心救你,也是没有那个本事。所以,戚姑娘,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戚令毓微微一怔,原来他救下自己并非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要耗费如此大的精力,经历过那样的危险。万事看来容易,实则困难重重。是自己太过狭隘了。淡淡道:“我身份低微,怎可能负他?司公子你多虑了。”
司垣笑了笑不再说话,昂起下巴望着湖面。步夙的身影已经很远了,他开始往回游。等步夙游回来岸边,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这次是司垣伺候步夙穿衣。戚令毓只是站在旁边,眼睛凝视着湖面,看蜻蜓低飞,杨柳依依。
步夙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见戚令毓呆立在侧,也不叫她,径直往回走。
戚令毓回过神来,赶忙跟上步夙的步伐。
他走得快,她在后面追。
等走到马车边上,步夙停了下来。等着戚令毓赶到,依旧将她抱上了马车。
“你流汗了?”他问。
“嗯。”还不是因为他走得快,她在后面追得那么辛苦才……
“臭!”他皱眉。
她脸微红,虽然流了汗,但并不臭啊。他的鼻子是不是狗鼻子,怎么会这么灵?诸多挑刺,哼。
“下次让你学游水,如何?”他又问她。
她低头:“民女不敢。”经历过上次的阴影,她连湖边都不想去,更别提游泳了。
他瞧她似乎很害怕水,也不勉强。看了看她,问:“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啊?”她觉得有些窘迫,不知他为何又把话题扯到了洗澡上,只小声说,“昨日……昨日刚洗过。”
“再重新洗一遍。”
“嗯。”她将头埋得更低。不用想,就知道等会会发生什么事。既然他开了口,她自然要洗得香香的白白的。
回到了励王府,戚令毓被侍女带去了沐浴房。她有每天沐浴的习惯,但还是洗得很仔细。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从沐浴房走了出来。
侍女将她引至一间房内。房内有些暗,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灯。中间有一张雕花黄花梨床榻,旁边香炉里燃着帐中香,青烟寥寥,有种如梦似幻之感。
等身后的门一关,她骤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这是你的体香?”步夙问。
戚令毓摇头:“民女没有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