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夙淡淡道：“尚可。”
常公公欣喜无限，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殿下他终于肯主动碰女人了，这不得不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曾经皇帝给殿下送了很多美女，个个天姿国色，连他这个太监都看得眼花缭乱，结果殿下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全部给打发走了。
多年来皇帝陛下操碎了心，白了头。结果终于被他发现殿下对那个戚家的二女儿有点兴趣。那日正好戚老太太托人找到他，说要将二女儿送进宫里。皇帝陛下一不做二不休，就使了点计谋。没想到效果异常好。
陛下是高兴坏了。连带他这个太监也得了许多赏赐。常公公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宫禀报给陛下。不过他很快掩饰住内心的激动，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恭敬自持：“那老奴告退了。”
常公公欢喜地走了几步，又回转身来，躬了躬身：“老奴差点忘了，陛下交代老奴告知殿下一声，如果此女伺候得不好，陛下还会送人来的。”
这是要他必须收下的意思。步夙面上神色不变，唇角的笑容却带了几分讽刺。
待常公公一走，美人款款向他走来，双膝跪地。
“妾身见过殿下。”仪态万千，风情万种。
步夙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微微抬起，眼中的不屑更甚。果然是美人，比昨晚那个美得多了。
“知道怎么伺候人？”
“知道。”
美人乖顺地垂下眼眸，伸出两只纤纤玉手，试探性地向步夙的腰封靠近。嫩白的手指尖儿刚一触及对方的腰封，她骤然被一道力道强制推开。
“滚！”步夙满脸厌恶。
美人一愣，水汪汪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柳眉紧皱，小心翼翼地跪着倒退几步。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忙匍匐在地，身子瑟瑟发抖。
“殿下，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
“记住，以后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
步夙迈开大长腿，转身走出门外，边走边对侍者说：“给她安排一个住处，进宫去告诉父皇，就说我收下了。”
立在门外的侍者唯唯诺诺地答了一声“是”。
美人追了出来，侍者伸手拦住她。
“公公，你告诉我，为何殿下会突然大发雷霆？”美人的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水。
侍者问道：“你刚才做了些什么？”
美人哭道：“我只是想替殿下更衣。”
侍者摇摇头：“殿下不喜欢女人碰他。”
“可昨日……殿下不是刚宠信了一个女子吗？”
“那只是殿下迫不得已而为之。”
“迫不得已？”美人纳闷了。
“是啊，殿下昨日被下了药……”侍者自觉失言，慌忙捂住嘴。
下药？美人抹干净眼泪，眉眼一挑。
原来如此。
*
戚令毓得知步夙收了一个媵妾的消息已是两日之后了。
还是顾凌告诉她的。
顾凌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了她的梳子，亲自送上门来。还给戚家所有人送了礼物。
大姐得了一个新的轮椅，三妹得了一套时兴的头面，母亲得了两罐好茶叶，连祖母也有了个玉观音。
还送了野鸡和野鸭、獐子等野味。
程玉婉早就吩咐了郑嬷嬷，让她把野味拿去厨房，中午炖了，留顾凌用饭。
“顾三公子，你不但将小女的梳子送回来，还送我们一家子这么多礼物，实在是太客气了。”
程玉婉坐在上座，招呼着侍女上茶。
顾凌坐在左侧，拱手道：“在下也是在紫金观门前拾得的梳子，心想必定是戚府的东西，所以这才送来。至于这些礼物，是在下的小小心意，伯母就不用推辞了。”
程玉婉冁然而笑：“那老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程玉婉招呼着戚令毓、戚令岚一起用膳。
顾凌好奇问道：“听闻戚姑娘还有个妹妹，怎么没见她出来？”
程玉婉脸上的笑容一滞，略带几分忧伤：“我的这个三女儿，前几日生了大病，连床都起不来了。”
顾凌惊诧：“三姑娘年纪轻轻的，为何会生大病？”
程玉婉叹息：“还不是为情所伤。”
“那这么说，是心病了？”
程玉婉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是。”
顾凌说道：“女子为情所伤，陷入困顿，心气郁结，不能舒缓。长期呆在屋子里，情况会愈加严重。需要外出多散散心，分散精力，只要心气舒缓，日子一久，病自然好了。”
程玉婉眼睛一亮：“听顾三公子所言，老妇茅塞顿开。只是她自己连饭都不吃，整日躺在床上，更别说去外面了。”
顾凌想了想：“那我去劝劝三姑娘。”
“可是她脾气倔得很，恐怕不肯乖乖地外出。”程玉婉直摇头。
“我倒是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