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是喜欢狗的,之前因为某人的原因,没能自己养一只。只要元泉不收养对面的高中生,养条狗没关系。今天元宵节,她又有特地等我,关键是我需要她的股份支持……
我不知道怎么跟元泉解释自己会突然回国,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主要是美国的一切全然不值得我留恋,而我发现这里有人在意我,而且也需要我,我便回来了,想着有点事情做,有点目标,终归好于之前的浑浑噩噩。在众禾拿到职位,就可以顺理成章跟元泉和元泽亲近,也能了解自己生父生前的往事。
晚餐时,元泉接到她姨婆的电话,整个人都懵住了。她还有个姨婆?到底是什么事?
算了,如果连她姨婆都过问,我这爪子未免伸得太长。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抢过刷碗的活儿。
元泉魂不守舍,飘上了二楼。
元宵节过后是个周末,想好好放松一下,毕竟这几天料理众禾的事情一直很紧张。元泉的情绪依旧很低落,我越来越好奇昨晚的通话内容了。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元泉坐在旁边叠衣服,时不时掏出手机拨个号码,几次都是无人接听,挂接后,接着叠衣服。从元泉叠的衣服来看,她一定没干过什么家务活,因为她叠的衣服彰显了后现代主义,每件衣服都叠得很有个性,叠衣服的基本目的荡然无存,旁观者几近崩溃。
元泉叠完衣服,终于意识到旁边我这个大活人。
元泉:“你爱看电视连续剧?”
我:“嗯。这个智能电视好多电视剧啊。”
元泉:“可是……《还珠格格第一部》,是上个世纪的……你没看过吗?”
我:“听说过,就是没时间看。”
元泉:“忙着干嘛?那个时候我们还很小啊。”
我:“买菜啊,做饭啊,洗衣服之类的……”
元泉一脸疑惑,的确,我的童年跟大多数人不一样。
元泉:“那么小,就开始做这些事?!”
我:“我妈当时要上班,我还有个妹妹要照顾,这些事情只能我来做。”
我猜,元泉不能想象我当时的生活。生于一个单亲家庭,妈妈常年在加班第一线,妹妹又被确诊有自闭症,上帝为我关上一道门,顺手还帮我把窗子封死了。
元泉:“你觉得有意思吗?我说这个《还珠格格》。”
我:“这个女主角如果不乱认爹,这部剧两集就能结束。”
元泉:“两集?你接着看吧,这部剧拍了三部呢。”
“啊?”我甚是震惊,“到底还有多少个爹要认?”
午后,征信社给我传来一份资料。阅后,我似乎猜到元泉昨晚那通电话的内容了。我听出赵新凯话里有话,便着手查元泉外婆初媛柿的资料。这份资料是粗浅的基本信息,但是信息量巨大,初媛柿近几年持续变卖财产,可见花销惊人。初媛柿一个寡居的老人,哪需要花这么多钱,除非沾上黄赌毒。
我在众禾没有丝毫根基,想要上位就必须走“资本主义道路”,即取得大股东支持,但是初媛柿这个财务状况,万一把股份卖给对家,我的状况便不利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砸下这么个大瓜,偏偏宋玘然不在我身边,不管是在JS集团实习,还是后来真正掌权,宋玘然是我的利刃,是我的长矛。昨晚给玘然留了言,跟他抱怨这边好累好烦,问他什么时候能过来帮我。今早才有回复,答:办中国护照需要时间,OK?他一个新加坡人,先旅游签,再搞个工作签,完全没问题啊,这是哪门子借口。
说到外国人,我突然想起甘贝拉来了。甘贝拉大二到PLSD大学交流,我俩被分到一个项目小组,足足在一起待了三个半月。后来我俩有保持线上联络,她说毕业后会来中国帮自己舅舅做外贸。我抓起手机,给甘贝拉留了言;你现在在哪里?请你吃鱼香肉丝。两三秒后,她回复:在义乌,鱼香肉丝要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