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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铲(2 / 2)

喧嚣燥热的夏日,蝉鸣声震耳欲聋。摩托车从街道疾驰而过,轰隆一声响后,整条街静了一瞬。

与此同时,男孩故意压低带着笑意的声音,刚好清晰的传到了沈孜孜耳里——

“我赌两根辣条和一瓶AD钙奶,她那头月牙铲刘海绝壁出自于‘美丽发廊’的杰米老师之手。”

沈孜孜:“……”

沈父沈振升和沈母舒娴是上周办的离婚,毫无预兆的那种,没小三没出轨没争吵,心平气和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沈孜孜没什么意外的。

自她懂事以来,印象里就没有过父母恩爱的画面,相敬如宾,不争不吵,十多年都是维持着一种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

当天宣布要离婚后,她哥哥沈钧抒面无表情,对于父母这突如其来的离婚无丝毫反应,仿佛在他眼里就跟“今天体育课又被数学老师占了”般,撂下一句“随便”后,回了房间。

沈孜孜反应比他哥还淡,吸着牛奶“哦”了一声,也回房了。

留沈振升和舒娴两人在客厅里一脸讶然的面面相觑,原先想好安抚俩兄妹的说辞一句也没用上。

早年的沈家,家大业大。沈老爷子膝下的几个儿女,在各自嫁娶后,都自立门户,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一个比一个有钱。沈老爷子在世时,沈振升几个兄弟姐妹还偶有小聚,但自打去年年初沈老爷子过世后,这一大家子的联系基本就断了。

沈振升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公司去年刚刚上市,整体运营还算稳定。母亲舒娴是位著名的长笛吹奏家,在音乐圈内声名显赫,受人崇拜。

父母离婚后,沈孜孜随着舒娴从延川搬来了R市娘家,和外婆舅舅舅妈住一块儿,哥哥沈钧抒则跟着父亲沈振升。

舒家是有声望的家庭,和沈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若不然,舒娴和沈振升也不会走到一起。

只是未料,这段门当户对的婚姻,终究走不到头。

……

她们是昨日才刚到的R市。

那家“美丽发廊”就在沈孜孜所住的富民别墅区附近,步行五分钟就能到。

怒气冲冲的回到家里,沈孜孜把阳伞往玄关口一扔,径直上楼回了房。

一直在厨房准备晚饭的舅妈刘君隐约听到有人开门的动静,心想是不是沈孜孜出去剪头发回来了,关了火拉开厨房的门边走出来边试探唤一声:“孜孜?”

站到客厅见四处无人,刘君疑惑地皱皱眉,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余光正好瞥见玄关处沈孜孜的阳伞和鞋,她微微一愣,抬头望了眼二楼,嘀咕了句:“回来怎么一声不吭的。”

回房里开了空调,沈孜孜倒仰上床,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脑子里忽然间又涌现刚刚那男生看着她刘海时的表情。

即使他很有礼貌的克制住没当着她的面笑出来,但嘴角那难以掩饰的弧度再次让沈孜孜烦躁地抓了把刘海。

“我赌两根辣条和一瓶AD钙奶,她那头月牙铲刘海绝壁出自于‘美丽发廊’的杰米老师之手。”

……

操!

沈孜孜捞过抱枕翻了个身,没忍住低低骂了声。

“嗡”一声响,刚刚被她扔到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进来一条短信消息。

沈孜孜掀眸子瞅一眼,扭动着身子伸长手,将那架蓝色的诺基亚5300摸过来。

是她远在延川的小伙伴陶桃发来的。

[桃子:怎么样啊?没有我在的第一天,你过得可还好?]

沈孜孜又剜了个白眼,回信:[好个屁!]

信息回过去,她返回到收件箱里瞧了眼未读消息,除了一条话费到账通知外,还有一条十分钟前沈钧抒发来的——

[傻子哥:妹,你上学期新买的那羽毛球拍有带走么?没带走借哥使使呗?]

看到这条消息,沈孜孜第一时间就想起上个月被沈钧抒弄烂了的三个羽毛球。一下子,愈发恼火,戳着键盘回复过去。

……

[借你个月牙铲。]

沈钧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