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圣诞节前夕.Oberbaumbruecke大桥上
圣诞节前夕,宽阔的施普雷河河面上,人们站在美丽的砖红色大桥上,凝望远方的美景。而施密特正在桥下的回廊里散步,尽管天气早已寒冷,他不得不竖起军大衣的领子,毛呢领子不时地蹭着他的下巴,让他感觉很痒,但是美丽的景色让他暂时忘记这个小失误,他双手朝后撑在栏杆上,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这时,一位穿着灰色毛呢裙的女士走过他的面前,一脸悲戚,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她也走到了回廊的铁栏杆旁边,但是她却没有注意这里有人,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可败了施密特的好兴致,他的额头都可以拧成一个“川”字。
施密特走到她的跟前,掏出自己的手巾,递给她并询问她:“女士,请问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助你吗?”后者却一看到他,手巾都不敢接,仓皇而逃。但是施密特总算是看清楚了她的样貌:一头褐色的卷发,有些偏黄的皮肤不是十分白皙,和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难道,她是犹太人吗?”施密特想着:“可是犹太人怎么敢到这种地方来。”虽然很疑惑,但是人已经跑掉了,施密特也没有再追究,直到圣诞节的头一天。
这一天,施密特隶属的党卫军ss502重坦克歼击营的小伙子们在帝国宣传部的通知下,来到柏林接受元首的嘉奖。沃尔特·泽格为了与施密特相聚,早早地结束了自己的休假,其他人也提前来到了柏林,大家约定在仪式结束以后,一起喝酒。
早上八点钟,沃尔特·泽格敲开了施密特的门“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催命啊!”施密特嚎了一句,不情愿地打开了门:“沃尔特?你怎么来了!上帝,我还想着离开家不受我那个严厉刻板的父亲的管束和人精似的妹妹的监视,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两天,你怎么来那么早。”
沃尔特·泽格一脸嫌弃地看着施密特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上帝看见你这个样子,就像看到那一群带着红缨帽的波兰士兵一样觉得可笑,都这个时间了你竟然还没有起,简直是把帝国军人的脸都丢尽了。”
施密特才不会管沃尔特对自己的嘲讽,他来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清醒了一下说道:“好的,沃尔特,我现在,马上就穿好衣服跟你去见元首,呃,在此之前请你想好我们要去哪里吃早餐。噢我太饿了,要是在家里,这个时候我亲爱的莉莎肯定为我切好了大块的火腿或者红肠。”
施密特说完迅速地给自己冲了个澡,穿上了干净的军装,看着沃尔特不耐其烦地一直用手指敲着沙发扶手,故意把速度放得更慢,他说:“沃尔特,我倒是不介意你现在趁还有时间去找个姑娘,前面可是有几家\"军用俱乐部\",我想去那里肯定比等我有意思多了。”听着施密特的奚落,沃尔特·格泽愤怒地走向前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施密特你这个笨蛋,你怎么一天就想着那个地方。”“沃尔特,不开你的玩笑了。我也和你一样,宁愿在战场上报效元首,也不愿意在那个地方。”施密特很认真地说:“对于我来说,元首是我的信仰,但是我不想再把我的灵魂给他了。”“那就把它留给你的爱人。”沃尔特微笑地回答。
离开军官宿舍,沃尔特和施密特找了一家咖啡店,点了两杯咖啡和涂着奶酪的面包,当然还有施密特最喜欢的火腿。
“先生,你的餐齐了,请您用餐。”一张熟悉的脸印入眼帘,正是那天遇到的那位跑掉的姑娘。“你是犹太人?”沃尔特看着她的肤色和发色揶揄道:“日耳曼人应该没有这样的头发和肤色吧!”这句话让那位姑娘十分害怕,她哆哆嗦嗦地回答:“先生,我,我不是犹太人。”老板娘看着两位党卫军正在找她的服务生的麻烦,生气地向我们走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大骂起来:“你这个赔钱货,你怎么招惹到这两位先生了?!”姑娘似乎已经被老板娘欺负习惯了,她眼神空洞地回答老板娘:“这位军官先生问我是不是犹太人...”听到“犹太人”三个字,老板娘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她为沃尔特添了一杯咖啡解释道:“军官先生,她应该不完全属于犹太人,她的父亲是日耳曼人。您知道的,现在雇佣一个日耳曼人需要花费很多钱,她身份证上又没有完完全全写是犹太人,并且又不向我索取工资报酬,我只需要供她饭吃,给她睡觉的地方。我相信,您完全可以理解我们这种小本生意的不容易...”“你的母亲是犹太人?”沃尔特抿了一口咖啡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我叫安,安·施瑙费德”她的名字和她一样看起来简单。看着姑娘的脸色愈来愈惨白,施密特突然大发慈悲想救她一次,就说:“沃尔特,不过是一个血统不纯的德国人而已,这并没有什么。况且如果真的有什么,我想应该也不是我们所管。”沃尔特本来就不想跟安计较什么,只是觉得捉弄她好玩,听着施密特的话他结束了这场不开心的对话:“既然这位先生都这么说了,你走吧,不过我提醒老板娘你尽快到警察局备案,否则如果哪天这位小姐被查出来是犹太人,你可有的受的。盖世太保可没有我们好糊弄!”老板娘听着沃尔特的话赶紧将安拉下去,还给他们送了一壶花茶作为答谢,施密特根本无心这些小恩小惠,他看了一眼那壶花茶:“我饱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