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er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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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开着灯,申智却不在,餐桌上的水杯压着一张纸,申智说电视台有重要采访,她被临时叫去。

敏静喝光了杯中的水,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心还在为李允浩突然的三声老师颤动不已,她越来越奇怪,为什么听到他叫她老师,会有一种甜蜜的幸福感,恋爱一般。那种感受不是从一开始就有,她记得在碧萝湾第一次听到他叫老师时,还没有那种感受,在之后的几次,以及到今晚的三次,她感觉那种感受越来越强烈了。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最后她归结于是自己天生的老师情怀,而李允浩是让她把老师情怀发挥出来的那个人。

李允浩说的那句配合她时间的话,让她无话可说,这个约,她是解不掉了。

她的身份被揭穿的那个晚上,李允浩问她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接近他,她没有大费周章的接近他,可眼下李允浩却在大费周章的不和她解约,到底是为什么?她想来想去,想到莫不是因为自己的toeic满分?或者是她教得更容易懂?她不敢往深处想,一直不敢去想。

厅长决定对朴永洙在抓捕36小时后进行审问,考虑到他的伤势,高检察官原本是要把审问推到72小时后,厅长认为朴永洙犯的是恶性案件,必须尽快审问,高检察官考虑之后收起了他的人文关怀,带着敏静去了仁英医院,由他来对朴永洙进行审问。

在经过李民勇的病房时,高检察官头都没撇一下的直接走了过去,这让敏静心里对他的厌恶疯长,心想李警官虽然不够循规蹈矩,可是不顾生命危险冲上去抓杀人犯,这还不能弥补他不够循规蹈矩的那点儿错吗?看到高检察官那副嘴脸,敏静不禁恶毒的想,李民勇的祖上是不是掘过高检察官祖上的坟?

她不顾高检察官已走远,站在开着的门口,对李民勇打了招呼,又对房间里的一位看起来像是李民勇母亲的妇人行了礼,还跟李民勇保证,正在准备多多的漫画书,下班后就给他送过来。

她略带娇憨的语气令那位满头卷发的妇人抖了一下,从李民勇的床边向她看过来,又像眼神不好似的干脆走了过来,将敏静上下打量个遍,那审视的目光看得敏静非常不好意思,一时也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只讪笑着拂了拂头发,靠在床上的李民勇在催她快去忙,她吓得忙弯了弯腰,转身去找高检察官,身后听到那妇人的声音在说:“民勇啊,我看她不错”(敏静是穿着警服的)

“啊!”敏静在那妇人的声音里撞在了迎面而来的护士身上。

来到朴永洙的病房,他清秀的脸和平日无异,淡然而无惧的神色令敏静吃惊,她想,是什么样的人能在生死面前如此淡漠?只有生不如死的人才能做到吧?

在高检察官的审问下,在铁证面前,朴永洙交代了杀害乔盈等人的经过。

他不太清楚她们的名字,只有一个个向他出示相片,他看了相片之后回忆整个过程。

“她是通过名片联系上的。”他在看了乔盈的相片后说,“名片就插在我的车上,上面有她的联系方式。”

他说着顿了顿,看着高检察官问,“不知您的车上有没有被插那些名片?”

高检察官皱了皱眉,没理睬他的问题,问:“然后呢?”

“我们约好了见面地点,我乘的出租,在义和桥她上了车,开到碧萝湾胡同那里,下车带她走了一段,那天晚上很凉爽,正是初秋,她兴致不错,不停打量那些竹子,说竹子很漂亮。进屋后,她就变了个人,没什么兴致再聊风景,变回了□□的本来面目,她来脱我的衣服,想早点完成交易回家,她说弟弟在家里等她,那天是弟弟生日,她要钱给弟弟买生日礼物”他说到这里扯出淡淡的笑,摇着

头又说:“真是傻。”

他那淡笑的脸在敏静看来,只觉可怕,他波澜不惊的语气,也让敏静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他在说乔盈,乔梁的姐姐,听他如此说,敏静记录的手顿了一下,乔盈遇害的那天是乔梁的生日?如果乔梁知道姐姐是为了有钱给他买生日礼物才一去不返,乔梁会怎样悲伤呢?

“接着说。”高检察官命令着。

“我拽开她要脱我衣服的手,让她把她自己脱光,她很快照办了,我叫她背对着我,她以为我是喜欢这个体位,还说会尽量配合我的要求,我拿出颜料和画笔,开始在她背上作画,我想画的是夜空下的海。她见我连衣服都没脱,只顾在她背上画画,她不配合了,拿起衣服要穿,她这一动,破坏了我刚画的天空,我当时有多生气”

他说到这里脸色变了,白净的脸开始泛红,愤怒的红,他的喉结也在滚动,仿佛那时候的气到现在还积在胸中。

“所以你因为她破坏了你的画,就一气之下杀了她?”高检察官问。

“杀她不是这个原因,不是因为她破坏了画,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什么话?”

“世上最难听的话。”

“是什么话?”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高检察官的催问,却说:“检察官先生,如果她那样说你,你也想杀了她的。”

“到底是什么话?正面回答我。”

朴永洙还是没有回答,接着往下说:“我扔下画笔,在厨房找到一把匕首,她那时候在穿衣服,背对着我,我上前走到她面前,用匕首朝她捅了一刀,那是我第一次,不太熟练,胆量不够大,捅得也不够深,她在我拔出匕首准备捅第二下的时候,跑进了房间的浴室,反锁了门。如果她进的是外面的浴室,或许可以跳窗,房间的浴室没有窗户,我听到她在打电话,血从门缝里流了出来,那一刀也许比我想像的伤得深。我在她打电话时踹开了门,在她来不及喊叫之前,两刀,三刀,不记得到底是多少刀,直到她嘴里也在不断的流血,我将她抱进浴缸,让血流进下水道,直到流尽,她变得轻飘飘的,一只手就可以拎起来”

敏静打了个冷颤,她曾经看过一些案件记录,有的杀人犯会放干受害人的血,这样处理尸体会更方便。

“这么说你原本没打算杀她,是因为她说了一句话才起的杀意?”高检察官问。

“可以这么说。”

“是什么话能让你非致她于死地?”高检察官又问了一遍,而朴永洙依然没有回答。

“接着说吧。”高检察官也不跟他耗了,“怎么处理尸体的?”

“因为血已经放干,她的身体很轻,拎到院子里将她埋了。”

“既然一开始并没有想杀她,被她激怒才起的杀心,那么事后没有害怕后悔吗?没有想过自首吗?”

“没有。”朴永洙想都没想的说。

“没有想过自首还是没有后悔?”

“都没有,而且正因为她,我才杀后面的四个。”

高检察官愣了半晌,显然对朴永洙的言词感到糊涂。

“朴永洙!听你的描述,显然是为自己开脱。”高检察官冷笑了一声,“杀害乔盈,你在说自己没有蓄谋,没有从一开始就要杀掉她是不是?”

“是。”朴永洙淡淡的说。

“但是你用的不是你的手机,你用捡得手机联系受害人,你一开始就有逃避追责的预谋。”

“我是画师,受人尊敬的画师,不想让人知道我找□□做人体彩绘。”

“受人尊敬?”高检察官的语气很是讽刺

“检察官先生,在这件事之前,我为何不受人尊敬?我被称作老师的时候您或许还没被称作检察官。”

高检察官被朴永洙呛得一愣,本来抱着的双臂打开,手已握成了拳。

“说说申秀英。”他作罢了,出示了申秀英的照片,“22岁的幼儿老师申秀英,说说怎么杀得她。”

“幼儿老师?”朴永洙露出吃惊的表情,“啊我不知道她的职业。”

“你以为她是□□?”

“不是,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那无关紧要。我是在落柳河写生,她好像在那里跑步,当时我正在给画中的河水上色,她停了下来,走到我旁边看我画,我说我家里的画更多,问她想不想去看,她就跟我走了。”朴永洙说着嗤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脸,又说:“我知道我长得还算可以,不过,检察官先生,有时候她们就像患了无脑症,您不觉得吗?”

敏静:“”

高检察官:“”

“到了我家,我提出让她做我的人体模特,她到那时才反应过来,可惜晚了,我用胶布封了她的嘴,捆住了她的手脚,在她的身上画了朵盛开的牡丹,然后和杀那个□□一样,不过,为了节省清理地板的时间,我是将她先放在浴缸再动的手。”

“然后也埋在了院子里?”高检察官吞了口口水,声音都有些变了。

“嗯。”朴永洙淡然的点了点头。

“那么金雨雅呢?你也在盘云道写生?”高检察官拿出金雨雅的相片。

“不是,我装作也在那里夜跑,我的速度是她的两三倍,在第六圈的时候,我倒在地上,装作急速冲刺后的精力衰竭,她来扶我,将我扶到我的车里,还要送我回家,在车上我说我一周后有比赛,她还说不可以急功近利,这样跑很容易受伤,严重的还会心脏骤停,呵呵,真是好人,不过依然那么蠢。”

“你杀乔盈是因为她激怒了你,杀申秀英,金雨雅是为什么?她们无脑,蠢,难道也是你杀她们的理由吗?”

“前面我说过了,后面的几个都是因为那个□□。”

“什么意思?!”高检察官吼道,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让朴永洙接着说。

敏静在旁边用眼角斜睨着他,心想,这个高正义,也有想打嫌犯的时候,真是让她开了眼。

“后来电视台报道夜跑失踪,那段时间夜跑的女性警惕性高了,我也嫌那种方式麻烦,还是□□们联系起来方便。”

“所以姜智秀就是这样成为第四个受害人的?”

“她是第五个,最后一个。”

五具尸体,其中一具没有接到报案,而朴永洙也不知道她们的真实姓名,但是在说到姜智秀的时候,朴永洙没有看相片,就知道高检察官说的姜智秀是谁,他平静的脸上又起了一阵波澜。

“姜智秀是她们几个之中最好的。”朴永洙突然这样说。

这句话不仅让敏静打冷颤,手也禁不住抖了一下,正在写的姜智秀的秀字拖出了长长的一笔。

这个恶棍说姜智秀是最好的,可是他却将她肢解,将她的头泡在福尔马林里。

“说说第四个受害人,在哪里见到她的?”高检察官问道。

“她年龄有些大了,年老色衰,她是那种穿得暴露,在大街上向男人使眼色的女人。”

“是什么位置遇到她的?”

“清潭洞‘’(遇见)酒吧外面。”

“描述她的特征,年龄,长相。”

“四十岁左右吧,圆脸,纹

了眉和眼线,有虎牙,头发染的是金褐色,长度到耳下。”他回忆着,“身高一米五几的样子,有点胖,下巴有痣。”

“那天的日期是?”

“11月21日。”

“知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知道。”

“说杀害她的经过。”

“我让她脱了衣服,在她身上画碧萝湾的竹林,她说这样的经历是第一次,所以感觉新鲜刺激,但是他没有等我画完,开始变得不耐烦,我便停了下来,让她去浴缸躺好,她以为我要在浴缸做那种事,毫不掩饰她的激动,她躺进浴缸就喊我快去,我就过去跨进了浴缸,她见我没脱衣服,又催我快脱,我拿出胶布,说我只是有特殊爱好,稍微的捆绑能带来更多乐趣,在她犹豫的时候,我已经封住了她的嘴,从浴缸下面拿出事先放在那里的匕首,就那样在她期待的眼神里结束了她的生命。”

他说完还叹息了一声,这不仅让敏静打寒战,连高检察官都打了个寒战。

“说姜智秀。”半晌后,高检察官说。

“姜智秀,她主动告诉我她叫姜智秀,我想这应该是个真名,她很温柔,她是唯一一个带着温柔的笑容脱光衣服,让我在她身上直到我画完的,她没有一句怨言,没有催我快点结束,在我画的时候还问我是不是专业的人体彩绘大师,我还记得她的笑,她笑起来鼻子微微皱起来,我当时真的”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双手上,让敏静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但他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冷漠。

“我不得不拿起匕首,向她□□的腹部刺进去,我后悔的是,当时因为她的温柔,在动手之前,我没有将她捆起来,没有封住她的嘴,这让我费了不少事,在我准备捅第二刀的时候,她将匕首打落在地,她在我捡匕首的时候抢先拿在了手上,在我去夺时划伤了我的左手腕,刀又掉在了地上,她没再去抢刀,拿了她的包跑了出去,包里有她的车钥匙,她意想天开的以为能逃出去。我那天晚上犯的失误不仅是没有封住她的嘴,没有捆住她的手脚,还忘了将楼下的门锁起来。她打开门,跑向院子,跑向铁门,幸好铁门是锁上的,于是她跑向与我相对的那一家,当时那户人家灯火通明,我不知道那户住的什么人,有一次在我掩埋尸体的时候,我还听到弹奏吉他的声音,真是哀伤的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