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陆建星之前是来帮人办理出院手续的，但是临时有急事被叫走了。
剩下楚暮一个人收拾东西。
秦照虽然得到了受害人的谅解，但是并没有马上离开，他问道：“你对于自己是怎么受伤的还有印象吗？”
楚暮摇摇头，他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就可以走了。
秦照直觉楚暮在隐瞒什么，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包庇那个杀人犯。
医院一共就四层，涵盖了内外科、儿童科、以及其他特殊病症的观察病房，因此并没有装电梯。
此时过道里挤满了病人、护士、探病的家属等等。
秦照看着楚暮捂着胸口，一步一个脚印走了半天才走到三楼，于是把手往人家膝盖下方一伸，直接抱着人下了楼梯。
声称一定要负责广大市民的人身，要看着楚暮走进家门口才放心。
而且询问楚暮方不方便去录个口供，毕竟那天晚上他们小区发生了人命案子。
楚暮今天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风，咳嗽个不停。
直咳得眼角染上一丝红色，说出来的话也被风吹的支离破碎，不成语句。
“你这样还怎么录口供？”秦照略微一顿，下一秒把自己的外套盖到了他身上：“我还是带你回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我不回医院。”楚暮说：“直接带我回家吧。”
秦照也没有坚持，他想起医生提起的自残性伤口，眼神若有所思。
两个不同时间点的人，他们的剪影互相重合，在秦照眼中不时出现。
可是两个人怎么会如此相像？
要不要问问他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秦照摸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楚暮刷了个牙，从窗口看出去，能看到离去车子的影子。窗户外，一片竹林在风中摇曳。在玻璃上投下轻慢的剪影。
然后他走到架上，拿出那本羊皮纸做的《圣经》，翻到放着书签的那一页开始轻声朗读：“我若有先知之恩，又明白一切奥秘和各种知识，我若有全备的信心......”
到了深夜，卧室里传出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听声音是捂着嘴硬忍着的，等到那声音渐渐消弱，消失，周围的空气重新又归于一片平静。
第二天，韩晨看着秦照对着自己的头发抹发胶，好奇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秦照连头都没回：“看望病人。”
赵明礼迫不及待地来探听八卦：“表哥，听说你昨天又去相亲了？有取得什么突破性进展吗？”
韩晨昨天做了一夜稀奇古怪地恶梦，满脸沧桑连脸都没洗就直接来上班了。
此时满脸社会人的纠结挣扎和欲言又止，看着赵明礼这个小白痴，说道：“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我告诉你，你这样活不到下一集了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秦照的手机响了。秦照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喂，你是谁？”
然后“嘭”一声，秦照甩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办公室几厘米厚的木门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
韩晨和赵明礼还是不死心地趴在门上偷听。
秦照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似的：“好的，给我定最好的包间，我一个小时后到。”
十分钟之后，秦照去车库提了车子。那辆黑色的大奔流畅地犹如一把利刃，切进了晚高峰的车流里。
韩晨和赵明礼对视半晌，两个人都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