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楼为了……”陶柠斟酌用词，“为了保护我被打伤。”
“保护你？”
“被谁打伤了？”
“你撒谎吧，老大怎么可能……”
像曼妥思丢进可乐，小弟们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要弄个明白。
“都别吵了，我来问。”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孩子走出人堆，他一开口其余人立刻安静下来。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打的？”男孩推推眼镜。
陶柠看着他的眼睛，他不闪不避，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时间，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地点，高二二班教室。事情经过，是这样子的。”
陶柠详细描述了起因、过程和结果，但略去使用异能止血的奇幻片段，取而代之的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后，手机爆炸的惨剧。
“诺，你们看。”她从书包里掏出烧得黑乎乎的手机碎片。
“老大干嘛保护你？难不成是因为喜欢你？别开玩笑了！”有小弟立刻开启嘲讽。
“你在老大身边转悠了两年，如果老大喜欢你早就喜欢了，还用等到今天？”有小弟附和。
“而且今天的你。”有小弟用目光对陶柠进行全身扫描，“也没比昨天的你漂亮多少。”
“甚至还有些臭烘烘……”有小弟补充。
陶柠郁闷摇头：“是不是真的，去医院问高易楼就清楚了。我手机炸了，麻烦你们给王老师打个电话，看是哪个医院。我先回家换身衣服，对啦，这会儿到饭点，要不先去我家吃饭吧？之后再一起过去。”
她有条不紊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小弟们听得一愣一愣。
在大伙儿心中，陶柠除了给老大送水送饭送作业外，其余时间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突然间气场一米八是怎么回事？
“徐哥，我们要听她的吗？”某小弟拽拽眼镜男孩的衣服。
徐越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四个小弟，又看了看陶柠：“按你说的办。饭就算了，我们自己解决，在楼下等你。”
“行，半小时后见。”
陶柠随便扒拉两口菜，打开柜子翻找干净衣服。
原身的私服全是宽松运动风，穿身上特别显胖。
她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虽然有点肉乎乎，但绝对称不上肥，大概是老气的打扮让整个人看起来既没精神又邋遢。
翻遍整个柜子，陶柠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一条连吊牌都没拆的浅蓝高腰牛仔短裤，再配件白T，把下摆扎进裤子后显得高挑不少。
出门前她用十分钟冲了澡，撩起长发扎个丸子头，清清爽爽下楼。
小区门口，徐越双手插兜等候。
“其他人呢？”陶柠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坐进去。
“让他们回去了，老大不喜欢这么多人去医院。”
“所以你作为代表跟着我，验证真伪？”陶柠笑。
徐越侧过脸，望向车窗外，良久后“嗯”了一声。
抵达第三人民医院，徐越点开手机备忘录：“C区血液科802房。”
“OK，稍等哦～”陶柠小跑着钻进医院门口的超市，等她出来时一手提着一箱精装酸奶。
“你还买东西？”徐越惊讶。
“对啊，去医院总不能空着手～诺，这箱你拿着。”陶柠递给徐越。
***
宽敞的单人病房，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丽妇人把剥了皮的桃子切成小块，放进浅口白瓷碟，端到高易楼面前。
“不吃，拿走拿走。”高易楼挥挥手，十分不耐烦。
“小楼，你吃点吧～多吃水果能补充维C，对伤口恢复好。”美妇语气温和，挺有耐心。
“我说了不吃，听不懂吗？”高易楼烦躁。
“小高，怎么对你母亲说话呢？”坐在一旁的王维德看不下去，起身训斥。
“我们家的事，和你无关。”高易楼侧转身体，背对着他们。
“王老师，您别在意～虽然小楼脾气有点冲，但是个好孩子。”高妈妈打圆场。
“哎！”王老师生气，却不好发作。
“我好不好，轮得着你来定义？”高易楼被触到逆鳞，呛声到。
“高易楼，你不要太过分！”正直的王老师忍无可忍。
“王维德，你急什么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我爸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装什么刚正不阿的人民教师。”高易楼坐直身子，冲王老师叫嚷。
“小楼，爸妈……都是为你好……”高妈妈的眼圈红了。
“行了，一天到晚装可怜。”高易楼冷漠，“我不会随随便便死掉的，用不着派人跟在屁股后面监视。”
“我们没有监视……”高妈妈的声音越来越低。
病房外，徐越满脸诧异。
陶柠小声问：“你不知道你们老大的身体问题？”
徐越摇摇头。
陶柠伸出食指比在唇上：“那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徐越意味深长看了眼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