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夕身高170+,但体重特别轻,像块棉花压在女孩脊背。
陶柠没费多大力气就转过身,双手抓住叶凌夕肘关节,直视他的眼睛认真说:“上一个不听劝的人已经在医院躺着了,你最好不要反抗。”
叶凌夕惊讶,嘴上依旧不服软:“我凭什么听你的?”
陶柠顾不上反驳,因为她的手作之魂正熊熊燃烧——叶凌夕胳膊的触感,太好了!
绵绵如同毛绒玩具,丝滑度又似高级海马毛,皮肤微不可觉的细腻纹理,又有点像密织超软泰迪熊古董布料。
当年工作室为做一款高订五关节毛绒兔,遍寻合适布料。最终在西班牙古董市场,找到这块天选之布。
软、绵、顺、滑,那么大一块布,却能从小小玉镯中穿过。
可就算这样,记忆中布料的触感,也不及叶凌夕胳膊手感的千分之一。
陶柠用指尖摩挲,继而又捏了捏少年的肉肉,感叹到:“好绵~”
叶凌夕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手!”
“哇~”陶柠完全没听到,手指不安分地从小臂滑到大臂。
“放手啦,你个臭气熏天的肥婆!”叶凌夕挣扎。
“哈哈哈,这布料好的有点上头。”陶柠回过神,害羞地摸摸下巴。
“神经病。”叶凌夕狠狠瞪她一眼,刚迈出半步就向前倾倒,扶着墙干呕。
“为什么不告诉老师?你这样下去……”陶柠决定尊重叶凌夕意见,不贸然寻求外界帮助。
“说了能怎样?”少年一手撑墙,一手按住腹部,“去了那么多医院,都没查出了是什么病,告诉老师?他们会懂?”
“而且。”叶凌夕低垂眼眸,脸色更加苍白,“要是被那群花痴女知道,不知又会编出什么新段子。”
此生无悔入东陵,但求一睡叶凌夕。
每次听到这种段子,他都会生理性反感,会想吐,会想骂人。
他知道大家只是开玩笑,或许还是赞美的玩笑,然而就是接受不了。
“我只想……安静地和喜欢的人看看书、刷刷题、听听音乐。”叶凌夕低语。
“学神境界真高。”陶柠说。
“呵呵,当然和你不同。”叶凌夕压下呕吐,丢了句“我回去自习”。
“你行吗?”陶柠关心。
“我不行,你行?你们全家都行!行了吧?”叶凌夕暴躁。
陶柠纳闷,大家都说学神是沉默寡言的美男子,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像吃了枪药?
“看什么看?有这功夫不知道看会儿书?你这次月数学34分吧,大垃圾,大脑残,大智障,大肥婆。”叶凌夕滔滔不绝。
“你怎么知道我34?卷子上节课才发下来的,你这么关心我啊~”陶柠来了兴趣,上下打量少年。
“我,我我不小心听到的!”叶凌夕脸红,冲出卫生间。
“等等。”陶柠抓住他绵绵的手腕,“下次再吐血,可以来找我……”
话没说完,叶凌夕立刻回头反驳:“找你?找你在我坟头蹦迪?还是在我墓前唱青藏高原?哦对,就凭你五音不全的大嗓门,说不定我还真能诈尸。”
陶柠哽住,她本想试试异能,看帮不帮得上学神大人,这下子不用了。
“放开的你臭爪子!”叶凌夕抽回手,昂首阔步消失在转角处。
“呃,这里的人,脑壳似乎都瓦特了。”陶柠伤脑筋。
***
返回班级,是五班的吴老师在盯自习,她抬头看眼陶柠,示意她回位置坐下。
陶柠来到最后一排,书包作业笔袋被胡乱塞进桌仓,凳子消失无踪。
高易楼摔碎的凳子大概被同学们毁尸灭迹了,自己的凳子则被拿走。
陶柠坦然站着,既不窘迫也不难堪,思考起怎么应对现状。
奋力写教案的吴老师终于抬头,用手揉揉酸痛的肩膀,一抬眼看见站着做题的陶柠。
可怜巴巴的女孩将练习册按在墙上,艰难地用笔写写画画。
原本这节自习是班主任老王盯,他送高易楼去医院了,便叫数学教研组的吴老师帮忙顶班。
小吴老师刚研究生毕业,来学校一年半,正处于青春热血期,她见同学有困难,便主动上前了解。
“你叫什么名字?凳子呢?”吴老师四下观察。
“老师好,我叫陶柠。凳子……凳子被摔碎了……”她放任委屈情绪流淌。
“怎么会摔碎?”吴老师皱眉。
陶柠哽咽,小声说起上节课的事。
同学们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带头搞事的尖嘴猴腮男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嚷嚷:“肥婆你瞎说!”
班长也走到老师身边帮腔:“老师,陶柠她特别爱撒谎,您别当真。”
吴老师见全班孤立这位可怜的同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好好自习,我没问你们。”
班长努努嘴,不情不愿坐回位置。
陶柠从裤兜掏出炸成碎片的手机,鼻涕眼泪齐流:“我知道自己成绩差……不配在这个班上。去平行班也好,或者其他怎样都行,只希望……希望他们能赔我手机。”
吴老师大吃一惊:霸凌这事很严重,在学校算重大教学事故,牵扯面极广。
把消息压下去不行,扩散消息、搞大影响也不行。
她想了想,把陶柠带出教室,去走廊拐角处单独谈。
陶柠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说出来。
“陶同学,我必须提醒你,学校禁止早恋。”吴老师知道起因源自表白墙,郑重提醒。
“嗯……我会好好学习,也会向袁希道歉的,我错了,呜呜呜。”陶柠能感受到原身并非恶毒的心机女孩,在表白墙造谣也是听了“闺蜜”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