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我的小安歌呀,这可是跨年演唱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露脸机会,你怎么就不想去呢。”

经纪人陆太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翘起的的兰花指恨不能隔着空气在靳安歌脸上戳出几个洞来。

“太太,不是我不想去,但那是演唱会,我……”

“我知道知道知道,哎呀,现在这种大型节目为了效果都是假唱,咱们请个好一点的修音师,就算你是破锣嗓子,也能让它唱出小提琴的效果。咱们又不是打算转型当歌手,无非就是赚个露脸的机会而已,听说这次的总导演可是杨建,杨建啊!但凡能入了他的眼,后面他再拍电影的时候说不定也能想着咱不是?我的小祖宗,你知道我可是求了多少人,走了多少关系,搭上多老些个人脉才得到的机会吗?……”

眼看着陆太絮絮叨叨又停不下来,靳安歌也一脸为难。之所以叫他太太,完全是因为他这张太太嘴,一个不满意能念叨破天去,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兰花指,绝对。

几次想咬咬牙、跺跺脚答应了,好终止这魔音入耳。但却有怎么都狠不下心,术业有专攻,自己确实不适合唱歌,即便是假唱。在靳安歌心里,演员就应该踏踏实实钻研演技,认真揣摩剧本和角色,拿出好的作品,用实力说话。只是可惜现在的市场环境,远没那么单纯,现实留给一个单纯“演员”的机会太少了,相反地,只要有流量,粉丝愿意买单,那就是收视率、票房最大的保障,演技什么的相对来说都是次要的。

这些事,靳安歌也是用无数血泪教训认识到的。临场换角,剧本被改,番位后退……

她不是不想红,也希望自己可以不用辛辛苦苦地跑试镜,再被一两句极其不走心的“抱歉”打发,可以坐在家里安心等剧本送来,然后挑挑拣拣。只是如果这些需要用炒cp,机场走秀来铺垫,实在过不了自己这关。坚持也好,固执也罢,靳安歌实在害怕自己被那些虚无的东西蒙蔽,进而丧失纯粹的本心。

“……”陆太还在不停地碎碎念:“你在听没有啊?就权当演戏还不行吗?演个歌手,就这一次,只要有机会演了杨建的戏,以后你就是爸爸,都是戏来求你,咱得少受多少罪啊!”

“好吧。”靳安歌点点头,最后一句话,总算是戳中了她的内心动摇的弦。也对,权当演戏,反正对个口型的事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端着确实说不过去。

“真的?我的小祖宗,你可是答应了啊,不许反悔,我现在就去联系合约的事儿。”话还没说完,陆太就翘着两只兰花指飞奔着离开了,感觉要是给他一对翅膀,这会都能飞上天去跟太阳肩并肩。

靳安歌看着陆太欢快的背影,丝毫没有被感染一丝愉悦,只是心里油然而生一段被压抑许久的回忆。

“这是我最新写的歌,你来唱给我听好不好?”

苏博满脸献宝的模样拉着靳安歌坐在腿上,迫不及待把耳机扣在她头上。

“我,我唱不好。”

尽管两人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对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靳安歌还是很害羞。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耳根偷偷泛起了红晕。

苏博低头无意间看到靳安歌染上红晕的耳朵,在阳光下有一层柔软的小绒毛,瓷白的肌肤因为充血,美得近乎剔透,像是抱了一只柔顺的猫。没忍住用嘴蹭了蹭靳安歌的耳朵,悄悄在她耳边用气声说,

“别怕,我教你。”

靳安歌一个激灵,连脖子都一起红了,羞涩地彻底蜷缩成一团,躲在苏博怀里不敢抬头。

耳机里是苏博轻声的哼唱,身后是温暖的胸膛,那一刻的温暖和甜蜜像是秋日的桂花酿,萦绕回甘。

……

一个小时后。

“要不……你再教我一遍?”

靳安歌失去了苏博怀里的宝座,一脸卖乖站在边上,小心翼翼地在苏博崩溃的边缘试探着。

“……”耐心耗尽的苏先生很想大声骂人,但是眼看着面前小女人赔笑卖小心的模样,莫名的气又消了大半。硬把心里那股子躁闷压下去,委婉地问道,

“你艺考表演的歌曲准备了多久?”

“我没唱歌……”

“那你表演的是?”

“舞剑。”

说完之后,靳安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恨不能把脑袋扎进自己胸里去。毕竟在苏博面前是想做个小仙女的。但是舞剑,怎么说听上去都有点女汉子的嫌疑了,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因为准备的时候护手霜擦多了,舞剑时不小心还把剑给甩出去了。靳安歌一度怀疑自己被录取可能真的是评委打错分手误,或者登记分数的老师出了错,以至于头半个学期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有人来通知她收拾包走人。

“我竟无言以对。好吧,以后,踏踏实实做个好演员。”说着还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拍拍靳安歌的肩膀。

“那,你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