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肖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一个上午都在和老铁匠学锻打,双手就像废了一般,肚子饿得更是前胸贴后背,凭几碗米水能有什么饱腹感?
如果不能吃饱,今后的日子更加难过,原本拉风箱的体力活可以勉强支撑,但现在简直度日如年。
回到家,他猛喝几碗水,然后就去烧水煮饭,当他走到院子里打井水时,听见母亲房间传来呜呜的哭泣声,又来了……母亲不是在哀怨自己命苦,没能嫁个好人家,就是在哭死去的大哥,如果没有那场溺水意外,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就是他,甚至还有大孙子抱。
母亲已经年过四十,对孙子的渴望日复一日,可等肖墨成家还有五六年光景,母亲常在悲伤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么大岁数。
肖墨没有选择进去安抚,他还是将饭菜煮好,这清汤寡水的配上又硬又老的没油青菜,原是难以下咽,对他而言,却是饿极了吃什么都香,就连青菜都能嚼出甜味来。
他把挑出米粒多的一碗给母亲,米粥里泡着一颗莲蓉酥,他捣碎了放粥里给母亲尝尝。
“墨儿啊,是墨儿吗?”母亲硬撑着身体,坐起来,旁边放着的早饭一口都没动。
肖墨蹙眉道:“娘,早上为何不吃饭?”
“你在外头,可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我今早跟老铁匠学了好多,他还教我锻打。”肖墨不假思索道。
“不是这件事!”病妇哭咽着,愤懑道,“你家那没用的老子,又去找月丫那妖艳**……”
肖墨脸上波澜不惊,他搅着粥,看着莲蓉酥化在里面,先前来过的大夫告诉他,别给母亲吃干的、硬的东西,最好是汤汤水水,喝下去才顺畅。
今早青子佩送给他的一袋莲蓉酥,他想着母亲爱吃甜食,倒不如直接化在里面,两全其美。虽然锦袋里一共有五颗,但他舍不得给自己吃,就趁此机会,捏了一小片的焦黄脆皮,含在嘴里,是干涩、酥脆的感觉,慢慢的化开,甜味才出来。
味道果然与众不同,但没有吃到核心,还是不知道具体的滋味,他盯着碗里的淡黄色的莲蓉,不禁咽了咽口水。
“娘亲不必激动,来,喝粥。”肖墨一手拿着碗,一手安抚母亲,然后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找狐狸媚子也就罢了,又偏偏去生事,跟黄家的打起架来,就为月丫这小蹄子。”病妇避开她儿子,朝着墙面猛咳几声。
“可是打伤了人,他们家上门要钱么?”
病妇摇摇头:“连着月丫全打到牢里去。”
“为何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