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新这个院,一直住到高考日。
“我这也算对得起他那两千二的医药费了吧?”
宴新在这里吃穿不愁,还有护工照顾,虽然比不上上辈子的生活,但总比村子那厕所强。
“你在想什么?”系统道:“那两千二在你吊第四个瓶子的时候就花光了。”
“什么?”宴新一愣,“那我怎么还没被赶出去?”
“这是私人医院,消费高,病房宽松。江岑在卡里冲了二十万,够你住完这个假期。”
宴新愣了愣,“他……他什么意思?”
宴新安静的坐了一会,忽然就自己拔了针,穿着病号服就往外跑。
“你跑什么?”系统纳闷,“有便宜不占?”
“你在想屁?”宴新骂到:“他他妈这是变着法找我茬,等着让我还钱呢!”
就冲江岑把他扔垃圾桶,又拿水管呲他的架势,这人恨不得他早点死,怎么可能好心帮他!
系统沉默半晌,忽然说道:“那你可还不完了,江岑顺便儿给你做了个全身检查。”
“什么?!”宴新差点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原主这壳子太弱了,讲真,你现在和文舒辞1v1都未必打得过。”
宴新脸色变了变。
“你不如回去养着。”
“我不想和江岑再有什么联系。”宴新说:“我认为远离他,是洗白的重要环节。”
毕竟以前的宴新就像苍蝇一样围着江岑转,而且系统也说过有去讨好江岑结果玩崩了的宿主。现在里面芯子换成他,他第一件事想做的就是和这人彻底陌路。
要不是穿到原主身上的场景太过尴尬,可能到现在宴新都不会和江岑有一丁点交集。
系统闻言也有些苦恼,“那办出院吧。”
宴新办完了出院手续,去学校把那二八自行车给骑回家。
张志看见他很着急,“你去哪了?这病号服……你住院了?!”
“低血糖而已,怎么了?”
张志松了一口气,“回来就好,阿姨说你几天不见人,以为你出事了,差点报警。”
“啊?”
“我帮你瞒住了,我说你们学校有活动。”
“谢谢。”宴新说。
张志回身拿出两盒巧克力来,“怎么会低血糖的?最近没好好吃饭?”
宴新:“……”
追他的人多了,这方式还是头一遭。
宴新有些哭笑不得,把巧克力放回柜台,“已经好了,输液两天,现在什么事都没了。”
“宴新。”张志看着他。
“嗯。”
“我给你买个手机,这样以后阿姨找不到你,我也能找到你让阿姨放心。”
宴新想起自己放在网吧的手机,开口拒绝,“我有,就是学校不让带。”
张志忽然就伸手摸向他额头。
宴新微微躲了下,没躲开。
“还有点热,吃药了吗?”
“吃过了。”
“晚上在这吃?”张志说:“我爸妈出门了,这几天不回来,想吃什么我去做。”
宴新一阵迷之沉默。
“不是说原主只有他妈一个人给哭坟么?这个怎么回事儿?”
系统:“张志上辈子替原主顶锅,早早进监狱了,没看到原主死。”
宴新深吸一口气。
他的洗白之路岂不是又展开了一条对张志的支线
任务???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系统说:“总进度涨了百分之四。”
“哦?在哪涨的?”
“江岑。”
宴新嗤笑一声,“他总算做了个人。”
宴新现在就庆幸原主是个萎哥,不然指不定多少乱七八糟脏了吧唧的情债等着自己处理,没准儿还会喜当爹。不过就原主这样的,估计也不会有小姑娘眼瞎。
情债没有,孽债没跑,喜欢谁不好呢,非得喜欢世界主角。如果跟江岑没关,他洗白之路指不定会有多顺遂。
宴新在张志家蹭了饭,张志看了他好几眼都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小新,你头发怎么了?”
宴新下意识摸自己脑袋上参差不齐的头发,说道:“我觉得有点长了,就随便剪了几下,没想到效果不是太好。”
“一会儿我帮你剪剪吧。”
“嗯?”
“我以前在理发店待过。”张志说:“应该不比西头那个小郭理发差。”
宴新点点头,“行,那多谢了。”
张志知道宴新家里穷,男生头发长的快,修一次都要二十块钱,在市里就更贵了,他帮宴新剪发,起码能替他省下两包烟。
吃完了饭,张志找了雨衣给宴新穿上,去拿剪子。
宴新看了眼张志手里的剪子和推子,还真没说错,这套剪子是理发专用,不是他想象中那种过年用来剪带鱼的。
宴新又是一愣,他过年剪过带鱼么?
系统:“你没有原主记忆,但会有这个世界一些零星碎片,类似带鱼这种寻常且微不足道的东西还会有,不要觉得惊讶。”
宴新:“……”ok。
张志摸了摸宴新的头发,这头发干净柔软,让人爱不释手。他低头笑道:“小新,以前你都不让我碰你头发。”
“嗯?”
“你嫌弃我,说我剪的不好,但小郭其实剪的还没我好。”
宴新:“……”他并不感兴趣。
“小新。”张志看到宴新身上的伤,叹了口气。
“怎么了志哥?”
“你是不是在赌博。”没回家是不是在躲债,去医院是不是被打伤了?
宴新一愣。
好半天他问系统,“我欠张志多少钱?”
“不多。”系统说:“一万多点儿。”
操!
“志哥。”宴新觉得从没这么臊得慌过,“欠你的钱,再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办法……”
“不是!”张志吓一跳,“我不是让你还钱,小新,我怕你陷入赌博里,现在好多新闻都在说,赌博欠债被逼自杀,你这么年轻,可别做傻事,别沾染这些东西!”那些有家底的都不抗败,更别说像宴新这种家庭。
“我知道。”宴新说:“志哥,你放心吧,我肯定没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