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1 / 2)

“对不起哈。”

屁股没有受到想象中的暴击,唐芷大大的松了口气,随意朝后面那人道了个歉,谁知她刚爬起来,旁边两位就噌地跪下,接着就听到他们惶惶道:

“殿下圣体可有大碍?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殿下息怒!她只是一介民女,不知太子殿下登临,绝非有意而为之!”

……这么浮夸?

唐芷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人一反之前威风凛凛的样子,像狗一般伏倒在面前这个穿着金丝龙纹玄衣的男子面前,不禁唏嘘人生差距之大。

不过她却忘了,人家做狗,那也是为了她做的狗啊,她倒好,站在那儿跟个没事人似的,只自顾悲凉地在心中感叹一山更比一山高,有地位就是爽。

想到这,唐芷看着只是站着扇扇子便轻松把别人踩在脚下的赵璟珩,不觉摇摇头:

“唉——”

然而她这一摇头一叹气的,在赵璟珩看来就不是羡慕他地位高而自叹那么回事了,他眉头抽了抽,有些切齿道:“怎么?瞧不起本太子?”

听出太子语气不善,韩子尧忙要替唐芷说两句,可一想这就只是个女人而已,何况还是没到手的女人,没了就没了,以后还能找到更好的,自己的命可只有一条,要是把太子真惹恼了就得不偿失了,斟酌之下,他最终选择了还是低头不语。那周潇更不必说,自唐芷一屁股坐太子脚上,他就自动跟唐芷切断关系了,本来他就是纯粹贪那一夜春色而已,若是太子要治她罪,他当然是奉上双手双脚赞成,哪敢有什么异议。

唐芷不知道他们心中有这许多腹诽与顾忌,也不知跟太子要如何如何费脑子,见他这么说,她本是要如实道来,可垂眼时,她瞧见太子的腰间竟挂着一个眼熟的物件,再三确认后,她诧异道:“太子殿下也有这么个物件儿?”

她竟然敢不回答我的话!?

这回赵璟珩真的怒了,就这么一个不知下跪的愚蠢民女竟也敢敷衍他?全天底下,有几个敢无视他说的话?就是有,也轮不到她吧?

他拿扇子的手指隐隐发力,正要发作,却听见她又道:“不对,这好像是我的。”

笑话,我怎么可能有你的东西!

他听着这话嗤笑一声却不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待看清是那羊脂玉玉佩时,他心下一惊,方才的怒火也抛之脑后,忙抬头仔细看眼前的女子,可不论怎么看他都瞧不出痕迹,是以不觉问:“是你丢的?”

自那日在终南山里捡到这个玉佩,他本是想哪日有空便乔装去那灵墟玩玩,顺便把这物件拿出来让他们家掌门老头知道知道,然后再看看他们鸡犬不宁的样子……说实话,他还真是很喜欢凑热闹看戏,不过他不知自己哪日得空会去,于是便每日都挂着这部“仙门情仇戏”的门票,以为总有一天会去的,然而每每轮到有空时,他就想到若是飞到灵墟就离宸宫那个鬼地方不远了,瞬间,他便没了想去的兴致。如此反复,他便一直没去,不过挂“门票”的事倒成了习惯。

唐芷听他这么迫切相问,瞳孔微缩。

我靠,该不会是要抓肇事者吧?不过……看他四肢健全的样子,中招的应该不是他,那如果不是他的话,应该就没事吧……

她颤声问:“可是……砸到了谁?”

此时跪在地上的两位直听得一阵云里雾里,怎么回事?这俩难道是老相识?

听到这个答案,赵璟珩收了扇子,若有所思地抱臂打量起她,最后,还是摇摇头。

“真的是你吗?”

这是啥意思?

这回,不仅是地上两位了,唐芷也露出不知所云的表情,她讪笑了一下,“嗯?”

“那你岂不是……”

似察觉到自己失言,他忽然停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二人,默了默,转而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引她朝外面走去。

或许跟另外两位比,赵璟珩的眼神显然看起来清澈正直很多,唐芷竟没有想去挣脱,所以非常轻易地就被他拉着走了,独留跪在地上的两位在房中。

二人看着美人如此顺从地跟着太子离开,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又看看自己为了那个女人弄得这般模样,少顷,怅然失笑。

来到院中一间空房前,唐芷看他作为一个身份不明的外人,使唤起别人府里的下人那口气和自信居然跟使唤自己家的一般理所当然,最搞笑的是那群下人倒也听他的,闻言立刻纷纷退到房子好几米开外远,连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可能真的有人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吧,虽说她是真没看出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有威严了……

她正出神,额上忽然被人用扇子轻轻拍了一下。

“聋了?”

“啥?”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站在房中。

“我问你,你是灵墟的人?”赵璟珩很少会一句话重复第二遍,是以这回还真是少有的好脾气了。

不过也只因误以为她是仙门之人罢了。

他刚刚说了个什么虚?盈虚?那是啥玩意儿?会不会是体虚啊?唐芷想想自己上辈子刚测的八百米成绩还在四分钟以内,虽说不是很好但也还过得去,不过不知道他的标准是什么,于是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他:“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应该……不是,我身体素质挺好的,现在也每天会跑一会儿步。”

赵璟珩越听脸越黑,这个女人是耳朵坏了还是脑子坏了?

算了,看她这答非所问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了,毕竟身上仙气毫无的,若真是灵墟弟子怎么可能落魄到被周潇抓了绑在府中。不过他那晚确实在天上看到两道剑影相追,可她一个普通人如何会御剑之术呢?

“你丢玉佩的那日可是在剑上?”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