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
商桐转身见是香石。她正推着席香月，兴高采烈地向他挥手。他有些尴尬地摆手回应。
香月和她说了句什么，香石摸了摸头红了脸。
虽然当初化名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一想到可能会经常见到还是会有些嫌隙吧。
商桐正跟在要去校场早练的队伍里，不一会儿就离开了那两姐妹的视线。
“姐姐，”香石把家什收进柜子里，王爷不仅同意姐姐住在府里，考虑到香月行动不便，也将她接纳了。“王爷真的只是让你做一些抄写、代笔的工作吗？”
香月望着窗外的桂花树说道：“对啊。”
转身笑着对妹妹说：“你是不是觉得王爷对我们太好了，太不真实？”
“除了这个，”香石抿唇道，“姐姐有时候总有事瞒着我，我才不能放心啊。”
“没有这种事儿，”香月回忆起几天前在主书房和蔡韶说话时的情景。“王爷只是因为爱好风雅才对我们照顾而已。”
“我只希望能和我妹妹平安地生活下去就好了。”席香月拒绝了蔡韶要她留在府里的提议。
“说起来，我也还没见过你妹妹。”蔡韶说着，站起来朝她俯下身，“我知道你们到今天有多不容易，你也一定不想再陷入到任何纠纷里。但是，张远州还活着。”
她眉头一跳，抬眼与他直视。
“他平步青云却害得你家破人亡，你就不想报仇么？”
那一年她抱着妹妹从那个地狱里逃出来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她并不是忘了，只是在平平淡淡的日常琐事中，她也不禁有过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
“姐姐？”香月回过神来，香石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
她笑道：“没事。”
商桐在沙地上与人对练长、枪。虽然使剑才是他专长，但是各种武器他也会用一点。
一勾一绕，趁对方后仰躲闪时猛一使力将长、枪挑开，枪头直没入沙地。
“好!”不知不觉围了好几个同样在练习的人驻足叫好。
“还不练你们自己的去!”教头甩了甩鞭子，他认得商桐，只是王爷也许吩咐过，所以他也没给什么特殊对待。
现在在训练的这些人都是新招入府的。以商桐的猜想，大多数人都会被加入到损失过大的暗卫里去。
“你可真够厉害的。”与他对练的那个人走过来对他说。
这人和他差不多高，晒得偏黑，体格上健壮却也不会过分魁梧，让人看着很舒服。
“我叫王柯，你呢？”他把长、枪拔出。
“商桐。”两人握了个手。
午后——
“正好这里有毛边纸，继续临帖吧。”香月对光看了看。虽不是薄似蝉翼白似雪，但同时被叫作竹纸的这一类纸吸水效果非常好，很适合书法初学者写字。“因为纸非常软，所以还是用竹笔吧。”
“姐姐！”香石伏在桌上叫道，“我真的不想学写字。姐姐写得很厉害不就好了嘛？”
“说什么傻话，”香月把纸铺开，“原本我就应该教给你更多东西。现在时间变得充裕了，而且王爷也说书房里的书可以随便我们借阅，你该好好珍惜才对。”
“唉······”
“你临完了这一帖我们去周围逛逛，”虽然不能哪里都去就是了。
“好吧。”
还没写完几个字，门外突然有个女声说王爷请席香月去书房去一趟。
“你好好写。”席香月嘱咐一句，任来人推着自己去了。
屋外飘来桂花幽雅的香气，想来王爷大概是把她们安排在了一个安静的处所。坐在窗边只听见哪里的水流缓缓流淌的声音。
姐姐说过家里是家道中落，但香石完全没有印象，但她从来也没感觉到过去会给她们带来什么影响。至少姐姐很少会谈到以前的事，也从没抱怨过她们过得有多清苦。
进王府时她因看见了许多华贵的装饰而惊叹不已的时候，姐姐却露出了怀念的神情。她那时才突然有了种姐姐说过的过去是确实存在的触动，只是姐姐一定不会再对她多说过去的事。
不小心写错一笔，带出一条细小蜿蜒的小尾巴。
“啊啊······”她趴在桌上看着撒在纸上的阳光，非常想要出去玩。
一个影子出现在纸上，她吓了一跳。
香石抬头一看，就在桂花树的缝隙间都被阳光填满的背景下，一个少年正玩味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