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阮清,是一枚艳到极致的芍药。
后来有人赎她,是当朝的御史,两袖清风的好官,压了祖上传下来的一枚白玉坠。
妈妈捧了坠子给她看,莹润的羊脂白玉,是块好玉。
她挑剔地看了半天,半晌拿出自己全部积蓄买走了白玉坠,只一身粗布衣衫跟着御史回了家。
御史姓秦,阮清便改了自己的姓,唤秦清。
秦御史为官正直,得罪了不少人,政敌便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攻讦他贪恋美色,皇帝削了他的俸禄,斥责一通,秦清便自请出府,依旧穿着来时的粗布衣衫,面容沉静的屈膝行礼。
秦清想,她也许只是看不得他受这把没头没尾的羞辱,却从未想从御史接她出了那个地方,他便成了秦清放在心上的人,如此,又怎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
终是御史拉住了秦清,他看着她,“阿清,可愿嫁我?”
他眼底一片天山雪光,耳朵却是通红,秦清却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御史,娶了阮清,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门不当户不对,阮清花柳之地出来的女子,身上太多流言蜚语,你会后悔的。”
竟是连御史给她的姓也不要了,摆明了恩断义绝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牵连。
她的声音古井无波,御史却更加用力拉住她,“我不在乎,嫁给我,做我的妻,做秦夫人。”
做他的妻,做秦夫人。秦清勾唇,竟是对未来有了憧憬。
秦夫人啊……
“可是认真的?”
“自然。”
“可不后悔?”
“从未后悔。”
半月后,秦御史大婚,十里红妆迎了迎春楼的花魁姑娘过门。
他顶住了小人的攻讦,圣上责骂,街头巷尾无数人看热闹的目光,风风光光把她迎进了秦家大门。
喜堂上看着敬茶的新妇,秦老夫人叹道,“秦家本书香世家,现如今你入了秦家门,单你的身份便足够给秦家抹黑,若是之后弘道厌了你,未来艰难比之如今百倍,你可不后悔?”
秦清道:“从未后悔。”
老妇人饮下茶,便是认下这个儿媳。
婚后也过了一段美满的生活,琴瑟和鸣。
秦清有时候兴致来了会给御史弹段琵琶,唱上两段曲子,更多的时候却是待在厨房里研究些菜品。
御史看着黑乎乎的粥,眉头不皱的喝了一口,“阿清的厨艺有进步。”他的身体素质也有进步。
秦清便给他盛了满满一碗,放在御史面前,“那便多喝点,这是妾特地为你熬的。”
秦御史只觉嘴角发苦,“阿清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爱好……”
秦清瘪瘪嘴,作势欲哭。
御史:“我喝。”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气魄,可见秦御史是个做大事的人。
婚后不久秦清便有了身子,滚圆的肚子,御史抚上那片皮肤,笑容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