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便是天君寿诞,涂山烟对此很不屑,她家老祖宗五十一万岁的寿诞都没过,天君真心是闲得慌。
狐君早已不管事,大大小小的热闹(划掉)宴会都要涂山烟这个青丘小狐君出马,为了撑场面还要带上衡阳少使。
虽然也撑不了什么场面。
正是三月,涂山烟折了两支桃花封入灵盒,想了想,又去青丘后山扒拉出两壶听风醉,是前些日子老祖宗酿的。
老祖宗酿的一手好酒。
涂山烟数了数,应当算是给了天君面子。
桃花枝不算,那是凝渊点名要的,老桃树听说是给上神的,干脆利落的断了两支最好看的,还羞涩的传音问她要不要多拿两枝。后山酒奴在听说是给天君祝寿后,一张小脸瞬间拉下来,嘟囔了一句什么,挑了两坛新酿不久的,品相最差的,颇为不高兴的递给涂山烟。
果然长在老祖宗身边,除了上神没在怕的。
即便是新酿的酒,也使得天君喜笑颜开,朝青丘拱了下手,以示对这位老祖宗的敬重。
涂山烟笑容温和,“青丘涂山送上贺礼。”
天军接过两坛酒,笑容亦是儒雅,“多谢小狐君。”
酒过三巡,众目睽睽之下,俊秀青年轻摇折扇而来,天后秦清微微变了脸色,仍旧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涂山烟直觉有热闹看,扯扯衡阳袖子悄声问,“他是谁?”
两人靠的极近,衡阳正待开口,忽的凑过来一阵清冷的香气,伴着冰茬子撞玉的声音,“他便是清虚。”
偷偷咬耳朵的两人默了默,衡阳满脑子都在搜索清虚是哪路神仙,涂山烟耳朵赤红发烫,早已神游太虚。
鼻尖是清冷的香气,依稀像是三月溶溶的梨花,又像是数九寒天的残梅,在喧嚣的大殿显得愈发清晰。
涂山烟垂眸,衡阳却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惹得周围仙君纷纷侧目,及至见到两人旁边清贵的男子,又不约而同的转了头。
啧,竟是凝渊上神。
此次宴会着实热闹,只是需分心看两处热闹,实在疲累。
众仙君正襟危坐,谈笑风生,目不斜视,却都留了两分心思关注大殿……和上神在的地方。
涂山烟只恨不能捂住衡阳的嘴,可大庭广众之下实在做不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她只得动了动脚,然后狠狠踩上去。
衡阳依旧眉飞色舞。
涂山烟默默捻了捻脚,衡阳面不改色心不跳,涂山烟讶然,“你不疼吗?”
“疼?我疼什么?”衡阳一脸问号。
涂山烟低头,黑缎祥云靴上被踩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印子,涂山烟一张脸瞬间变得火辣辣,“失陪一下。”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踪影。
被踩了半天的凝渊上神:“……”
衡阳抱臂看着一脸无辜的凝渊,“你怎么在这?”
满脸的嫌弃。
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