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被人拉扯着的难堪模样被门外的林隅乘看得一清二楚,时最闪了一下眸,狼狈地别了眼。
时最身上的确有伤疤,就在左胸下的位置,挺长的一道,睡裙被拉的松垮,长疤能被窥到一点,周尔兴奋觉得自己找到了,还未作声,便被身后的一股大力扯到了门外,来人声音低沉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门被关上,周尔被挡在门外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让她滚的人是林隅乘,她在外面狂乱拍门,“林隅乘,你护着的人有秘密,她骗了你,她骗了所有人。”
门阻挡了周尔的部分声音,可又有什么用呢,她的话还是一次不差地落在门内的两个人耳里。
周尔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时最颤了一下指尖,在面对着林隅乘时觉得有气无力,她颇有些狼狈地低下了头,手忙脚乱地去提自己滑落下去的衣服。
手刚碰到滑到胳膊上的细带,却没想到,林隅乘抬掌按住了她提睡裙衣带的手。
他低着头,目光在她的旧疤上停驻,眼里的东西,时最看不太懂。
疤留的位置尴尬,她衣不遮体,林隅乘的目光和微凉的空气刺激的她抖了抖,身心上都到了被难堪折磨的极致。
时最没敢去看林隅乘,最终选择闭上了眼睛,之后开始使劲在他掌的禁锢中挣扎。
林隅乘却没放,浴袍在她的挣扎下从她身上脱落,一半还挂在她胳膊上,另一边已拖到了脚下。
里面穿的睡裙成什么样子了,时最连睁眼看都不敢看。
挣脱不了,她慢慢卸了力气,也不挣扎了,开始安静下来,在沉默中等待林隅乘的质问和最终的裁决。
她没哭,可是还是有点难过。
等待判刑的时间虽然漫长,但也有结束的时候,他寡淡的声音终于在她耳边响起,“我见到江雪晗了。”
时最肩颈瞬间无力地垮了下来。她知道他早晚一天会知道,但根本没想到会提前这么早被他知道,以至于她此刻真的只剩下狼狈和无措。她在时震面前自曝都没觉得没什么,可在林隅乘面前不行,她都觉得自己恶心了,林隅乘对她的看法,她连想一下都觉得会窒息,何况是要面对。
即使之前她有心露破绽,想要林隅乘意识到她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时鸣的亲妹妹。
但想的是,在明天过后的某一日,已经没有了她之后,林隅乘在那个时候知道全部真相,无论是讨厌还是恶心她,也都与她无关了。
她还想在生前保持住最后一丝体面。
被她骗,和她接吻过,他还认真地说要和她这种称不上人的人做恋人,以上都是她干过的卑鄙事,林隅乘要真觉得被恶心到了也是应该的,他此时说什么,她也都应该承受着。
时最晕乎乎地想着。
连胳膊上挂的浴袍被扯下,全扔在了地上,她都没意识到。
直到她被林隅乘转了一下身,以背对着他的姿势,被他抵在墙上时,冰凉的墙面熨着她身体的正面,才刺激的她恍惚回了神。
林隅乘的一只胳膊从她肩前穿过,叠在墙面和她之间,而他整个人在她身后,上身紧贴着她的背,就这样把她锁在了怀里。
再然后,她左边的细带就被他彻底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大片光/裸的背。
他手指轻轻划着她左肩之下的位置,时最急促地喘了一口气。
她背上早已经被标记了韩向数的象征,画的小巧细致,被细线仔细勾出来的,三个交叠旋转着的三角形。
林隅乘正摩挲着的就是那片她到死都洗不掉的标记。
像过了好久,他在她身后叹息后,轻声说,“原来,你属于韩向数。”
这句话掐得她呼吸不畅,时最终于忍不住,狼狈地掉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