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家的那段日子,在林千的印象里,就像在候车大厅,等一辆火车。
至于什么车,几点到,开往哪儿?他都不知道。
只是当有人过来告诉他,要上车了,他就走了。
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时什么也没留下。
但是温斯言替他记得,用拙劣的文字,用一个孩子赤诚的心。
可他又是如何回应给温斯言的?
用十年的时间去成长为一个糟糕的大人?
用沉默发脾气,用拧巴去祸害别人,惩罚自己?
用他没能圆了年少时的热血梦,没能履行哪怕一次和那孩子的约定,没能活成,十五岁时想成为的模样?
还是用他一次又一次地放任自己,心甘情愿地卷入社会,性别,过往的压力之中,变成了一个麻木的呼吸机器,日复一日地轮回着?
十年,太长了,长到他再也无法正视温斯言看向他时,眼底的光,他觉得自己不配,他也不敢,只是一再将他从身边推开,推到他所认为的通达大路上。
却忽略了温斯言究竟想要什么。
成角儿。
那到底是温斯言的梦想,还是他林千的。
他早就忘了,当他第一次弹起《祝君》时的心情。
那时候,他只希望能陪着温斯言长大,祝他光芒万丈,愿他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