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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旃檀(1 / 2)

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打乱了节奏,也为这场盛会笼上一层迷雾。且不说金龙之祸来的蹊跷,这会儿天族和妖族都掺和进来,便已是不容小觑了。

“妖族来此绝非偶然,想必不多时魔族也会有所动作。此事疑点重重,诸位不如着手眼前,若是妖魔二界来犯,当如何应对以保万全。至于那龙,本君定会查明原委。”

玄机说的中肯,方才那妖显然不是为青云而来,只是刚好碰到她这假青云。而妖族会在此处,显然是别有用心。金龙现世,妖族嗅到了风声,那么魔族,不日必有异动。

“神君所言,我等还需先行商议、再做打算。”

玉真道长先钟离一步开口,恐其应承下来,怠慢了金龙之事。那可是龙族,自然会有不少人动心思,天族也好妖魔也罢,各凭本事。

玄机全然不将他所言放心上,瞥了一眼玉真道长:“诸位自便。本君尚有公事在身,先走一步。”说罢朝流鸢招招手,流鸢立马小跑几步到跟前,乖巧跟上。

“神君留步。”华阳真人几步追上前,行了一礼:“羡阳道友方才为那妖物所控,若不将他身上妖煞之气除净,只怕会伤及灵台再遭反噬。神君能否施以援手?”

玄机脚步一顿,定定凝着华阳真人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应允,自袖袋中取出一枚莹白丹药,托在掌心:“本君的南明离火可焚尽妖邪之气。这丹药与你,可助他易经洗髓。”

华阳道长未想她如此轻易松口,接过丹药,一鼓作气、趁势又道:“正光到底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虽行事偏颇,到底小道友安然,还望神君能网开一面。”

流鸢心善,着实是不愿伤人的,诚然这人讨厌又不招她待见。流鸢偷偷瞧着玄机的神色,这事儿师父说怎么就是怎么,她可不敢求情。

华阳道长见流鸢偷瞧玄机,心中猜度,兴许这小姑娘能说动神君,这么想着便将目光看向了流鸢:“修道之人最要紧的便是这方寸灵台,小道友仁慈,定不愿见他多年修行一朝尽毁。”

华阳真人这话将流鸢捧得极高,若是她不开口求情,便得了个气量狭窄的恶名。

玄机哪里听不出他话中深意,当即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觉冷了几分:“道长。这小弟子可没受人控制,今日若非本君及时现身,鸢儿怕是要遭他毒手,饶他一命,已是慈悲。莫非道长觉得本君行事,多有偏颇?”

玄机只是在陈述事实,她可对世人慈悲,然世人需是善良之辈,心术不正者,何须她怜悯。流鸢是个心善的孩子,又天性纯真,自然不懂这些凡人的弯弯道道。

“这…贫道失言。”本就是正光理亏,华阳真人也不便在多说。

“神君。”玄机刚想走,便被一道纤瘦人影拦了去路。那孩子瞧着比流鸢大不了许多,恭恭敬敬的朝她施了一礼。

“舒窈,退下!”

流鸢本就瞧她眼熟,这会儿听到一声呵斥,立刻便转头望向那处。这一瞧,就见那位一直不曾说话的碧霄宫主面色不大好。

他身后跟着的两名弟子,现下也只剩一个了,另一位可不就在她和师父面前。

这么一想,流鸢又突然想起,方才开口提醒她小心,便是眼前这位姑娘。

“是你啊姐姐,你拦着我师父做什么?”

卫舒窈见她憨样,只觉得这姑娘果真是有趣,堂堂天族神君的弟子,怎生的这般好脾气。方才她一直跟在师父身后,听得清楚,这位神君护短,定是很在乎这小徒儿的。

“舒窈斗胆,肯请神君给他个机会。人非圣贤,若是自错能改,于神君也是一桩教化的功德。”

玄机自然也认出了卫舒

窈,方才这姑娘在正光发难时,曾出言提醒流鸢。玄机本也无心与人为难,方才那南明离火也非是要针对这上清的小道士,只是这人行事太过阴损,合该他有此一劫。

“师父,方才是这位姐姐提醒我有危险。”

流鸢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家师父,玄机笑着摇了摇头,颇为宠溺。她哪里不知道小徒弟的心思,徒儿是怕自己迁怒。

“你若是诚心改过,只需行善百件。此乃功德簿,每行一善便会记录,待积累百件功德,你自持这功德簿来寻本君,届时便叫你免受这业火焚身之苦。”如此一来,其余人等便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多谢神君。”卫舒窈面上依旧是淡淡的,人却站的笔直,玄机见她这般气度,不免多看两眼。

“今**曾帮我徒儿一次,本君承你这份恩。他**若有事相求,以此笺写下事由,焚之。”玄机又递与她一张纸笺,说话间回望正光一眼,丢了一句:“好自为之。”

正光疼的几乎想要自裁了断,但方才玄机所言他还是听了进去,想着自己还能救立马忍痛抱着那功德簿千恩万谢。

而卫舒窈此时也有些呆,她不过一句提醒,这位神君竟愿许她一诺,这小徒弟果然是很得神君喜欢啊!在场见了这一幕也都暗暗咋舌,碧霄宫的弟子得了这许诺,无异于碧霄宫得了,这些看碧霄宫主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嫉妒。

在他们各自思量之时,玄机早拉着流鸢走了。

“师父啊,方才你明明是先鸢儿一步上山的,怎么就落在了后头。你可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欺负鸢儿的。”流鸢一想起那几个表里不一的老道士就很不开心,气鼓鼓的脸都憋红了。

“不长记性。你若再管不住这嘴,便将它封起来。”

玄机说着屈指便往她额上一弹,流鸢忽然吃痛,嘶的吸了口凉气,捂着脑门鼓起腮帮子就要瞪她。玄机见她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儿,又是无奈摇头。

流鸢方才还气恼,这会儿见师父笑了,一下就忘了疼。

师父就站在那儿朝她笑,那笑容干净的像南禹山的冬天的雪,明亮的像天上的星,轻轻浅浅,迷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