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从容陪着邢扬去了医院，他本想先看看邢杰的状况再做打算，结果在走廊里碰上邢昭平在和主治医师谈话。
大致是说邢杰这次触电时间有点长，身体各部分机能都有衰退症状，尤其心脏骤停过，缺氧也会导致脑损伤，多久能够醒来或者能不能醒来真不好说。
邢扬呆住了，靠着墙一声不吭。
上回顾从容坠楼，一睡就是一个星期，邢扬几乎失去了希望，他不想再体会一次那样的感受了，邢杰再混蛋也是他亲弟弟，要是就此一睡不醒，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老人。
邢太太又呜呜哭了起来，邢扬越听越心焦，也不过去劝了。事情是从关禁闭开始的，关禁闭是因为走丢了那批货，走丢那批货又是因为他和顾从容太腻歪，一环一环扣回自己这头，他实在没精力去想合适的词汇安慰他妈妈。
顾从容把下巴搁在邢扬的肩膀，叫他别太担心，一定会好起来。邢扬点头，按着顾从容的侧脸与自己相抵。
正巧这时走廊那边出现了一个白大褂的身影，顾从容余光瞥见，再细看时人影消失了。他没由来觉得心虚，那身影笔挺，可能是齐医生。
一会儿之后，顾从容待不住了，跟邢扬说想去上厕所，便离开了病房。
顾从容不知道去哪里找齐望江，但路过一个转角时被人横臂勾住了，那人忽一用劲儿就把他抱进了杂物间。
“齐医生！”顾从容唤了他一句。
齐望江食指比在唇上，示意不要大声，见顾从容欣慰地冲他笑，便低头吻住了那双唇。顾从容“唔”了一声，抓着齐望江衣裳的手指不由收紧。
齐望江一手抱着顾从容，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深情吮吻着，忽轻忽重。顾从容不是什么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小白，但只要一想起正在和齐望江偷情，他就控制不住要面红耳热。
两人鼻息之间尽是窘迫的你来我往，让人难堪又堕落。
尽兴之后，齐望江松开了顾从容，在板上写字：我吃醋了。
顾从容挠了挠鼻梁：“看见啥了？”
齐望江：看见你靠在他肩膀。
顾从容嘿嘿讪笑：“……我那就是做做样子，你别往心里去。”
齐望江：不准。
顾从容：“好好好，下次不靠了，不靠了！”
齐望江笑了，轻轻捏了下顾从容的鼻尖，又在他额上亲了一下。顾从容禁不住后仰，额头被他亲得发痒，像被羽毛扫过。
齐望江不满意，撵着又往上亲了一下，接着在眼睛、鼻子、脸颊、下巴上一一亲过，代表自己已经把他圈了。
顾从容笑着问：“标记好了？”
齐望江：好了！
顾从容：“那轮到我了？”
齐望江：？？
不由他思考，顾从容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定定看着他。
齐望江像被点了穴似的，顾从容便再次踮脚，缓缓往他下唇上舔了一下，舔完还砸吧嘴，仔细尝了尝。没味儿。
齐望江僵在原地，眸色变深，蓦地抱了顾从容用力深吻。舌尖相触，顾从容被烫得瑟缩，齐望江却锲而不舍，追逐着纠缠上去。
两人吻了半晌，呼吸凌乱，分开时不禁一个比一个脸红，吭哧吭哧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打破尴尬。
顾从容往衣服上擦手心的汗，垂着脑袋先开口：“那个……嗯……我……”
齐望江看着他发，齐望江明白他那百步九折的心路历程。
顾从容被他这样拥着，终于鼓起勇
气，开始颠三倒四地说：“齐医生，我想……我，我觉得，我觉得你挺好的，你各方面都好，你长得帅，人也温柔体贴，所以我想……”
“我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你条件好才要尝试，而是因为……好像就是因为你条件好，那条件不好的谁能看得上啊，但我这么说好像很现实，其实我不是这么想的……”
“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考虑什么呢，就是……以后我要是从邢家出去了，孩子需、需、需要……不能这么说，也不光是为了孩子吧，我也得回报你，但也不能说只是为了回报你，我，我自己……”
齐望江只笑吟吟地注视着他，不打断，由他胡言乱语。顾从容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一看见你就嘴笨！”
齐望江问他：看见别人不嘴笨吗？
顾从容：“不啊！”
齐望江心满意足，压在墙上又是一通没羞没臊的厮磨。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热度熊熊燃烧，周围的寒冷也都识相地退散了。
顾从容保持了一丝理智，推开齐望江，低头看了一眼，咧嘴揶揄：“你得忍着了，回去自己偷偷解决一下。”
齐望江长长吐息，额头蹭着顾从容一通乱摇，像个孩子似的。顾从容顺了顺他的后颈：“我没想到会有这一天，齐医生，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齐望江拿出电子板：你不怕我是第二个邢扬吗？
顾从容望进他的眼睛，笃定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