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他杀意骤起(1 / 2)

傍晚,佣人们在厨房准备晚餐,顾从容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外的夕阳,还有外头正在玩耍的榕榕和洋洋。

榕榕刚满周岁的时候有一回呼吸道感染,夜里突然发高烧,可那晚正巧邢扬说加班,车被他开走了,三更半夜又不好打出租,顾从容便只好一路跑着孩子往医院跑,足足跑了三条街才有出租车路过。

等到了医院榕榕烧得抽搐了,医生也着急,责备顾从容是怎么当爸爸的,孩子烧成那样才想起来送医院。顾从容一肚子委屈没处说去,一方面也确实自责,看着榕榕那通红的小脸,他比自己病了还难受,要是能替,他宁愿以十倍代价替了。

后来榕榕送进去救治,顾从容就给邢扬打电话,邢扬没接。冷冰冰的医院走廊里,顾从容体会到了深切的无助感,要不是有了一个需要自己顽强支撑的家,他不会知道家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也不会知道自己是那样依赖邢扬。

那时候顾从容体谅他工作太忙,一个人承担一家子的生活费确实苦了他,可现在想想,没几个月之后他就把二宝洋洋抱回来了,谁又说得准他是真的去加班还是忙着去别处留种。

佣人在门外换了鞋,对顾从容道:“顾先生,我先出去买些东西,您有东西要带或者有什么想吃的吗?”

顾从容摇头,佣人又道:“好的,顾先生。大少爷先前打电话来交代,今晚太太要过来陪孩子们吃饭,说您要是不愿意一起吃的话就先上楼休息,晚饭我给您送上去。”

顾从容应声,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早上我看见厨房里有老鼠,你看见了吗?”

“啊,老鼠?”佣人讶异道,“我没在意,可能厨房里放了熟食,招了外面的老鼠进来。这样,我去买粘鼠板,夜里放在厨房逮逮看。”

顾从容:“粘鼠板没用的,胶味儿太重了,老鼠不上当。你去问问看能不能买到老鼠药,晚上放几粒在橱柜下面,肯定能逮着。”

佣人:“好的,那我先走了顾先生。”

顾从容应了一声,耳边“芳草碧连天”的口琴歌谣装点着夏日的夕阳,他微微眯了眼睛,却不见丝毫笑意。

晚饭时分邢扬回来了,发现顾从容竟然坐在餐桌边,桌上已经摆了四五道凉菜,佣人们正在厨房里忙活,顾从容就耐心等着。

邢扬把提包扔在沙发上,坐到了顾从容旁边:“从从,你下来了啊,身上还疼吗?”

顾从容面无表情:“好多了。”

邢扬在他侧脸亲了一下:“那就好,今晚要一起吃饭?”

顾从容点点头,似是无意问道:“你妈不是说要过来吃饭么,怎么还没来?”

邢扬滞了一瞬,起身脱了西装一并扔在沙发上,回道:“从从,你不是不喜欢她过来么,怎么会问这个?”

顾从容:“我喜不喜欢重要么?你们什么时候会因为我不喜欢就不去做那些事,又什么时候会因为我不喜欢就不来伤我?”

邢扬:“从从,你又来了。”

顾从容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黄花菜往嘴里送,食不知味,说道:“我没工夫跟你聊,她要来的话就让她快点,我饿了,也累了,吃完饭还要上楼睡觉。”

邢扬:“先吃吧,我妈刚刚说今晚有事不过来了,明天中午再来。”

顾从容面色一凛,“啪”地一声搁了筷子。邢扬睨着他的后脑勺,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顾从容吐掉黄花菜:“这个草怎么是苦的,不好吃。”

邢扬笑了起来:“傻小子,这个是黄花菜,不是草。苦吗?我尝尝。”

顾从容拉开餐椅转身就走:“你尝吧,我

上楼了。”

邢扬也不拦他,转头说了一句:“待会儿把热菜给你送上去,你多少吃一点,别饿着肚子睡觉。从从,听见了吗?”

顾从容:“嗯。”

或许是因为有心事,这晚顾从容很久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连续做了好几场梦,每次醒来都发现天还没亮,睡得非常不踏实。七八点的时候邢扬从隔壁房间过来看他,顾从容懒得应付,索性装作还在熟睡,察觉到邢扬走了他才起身。

他去了邢扬睡的客房,看见他床头柜上的酒杯和小半瓶棕黄色洋酒。

顾从容的手心里攥着一小包殷红颗粒的药,是从橱柜底下悄悄拿来的。这东西剧毒,只要服下一丁点就能要命,且没有怪味道,溶在酒里很难察觉。

顾从容手心冒汗,指尖颤抖。

一个小时之后,顾从容出现在厨房门口,一个正在收拾橱柜的佣人转身过来,被他吓了一跳。顾从容问:“还有早餐吗?”

佣人赶紧答道:“有的顾先生,都给您留着呢,您先去坐着,我给您盛好了端过去。”

顾从容:“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