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回来吗？你都一周没回家了。”孙月宁语气低沉而无奈。
“最近很忙。”
“忙，连女儿都不要了？”一提这个孙月宁就莫名来气，明明在这之前江淮半个月回一次家也是有的，她也理解，但现在她就是烦躁。
非常烦躁。
“月白最近好点了吗？”
“嗯，刚刚晓晓来找她了，希望能好一点。”孙月宁语气稍缓。他们可记得很清楚，杨慕刚走的那几天江月白摔东西闹绝食都干过，女儿固执地认为是他们把杨慕逼走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长大了，她会理解我们的。”
“所以，你到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杨慕可是杨哥的”
“麻烦你了，月宁。如果允许，我也想帮你照顾月白，但是不行。就这样吧。”
“”孩子她爸有事瞒着我。孙月宁皱紧了眉，江淮回家得越来越少，而且一次比一次憔悴。本以为是因为杨慕犯了纠结，可这在杨慕走后依然没有改变。因为工作吗？想起杨慕出的事，她隐隐有些不安。
“妈，我要出去趟。”女儿从房间里出来平静地说。
“哎你终于肯出来了外面下着大雨呢，你去哪？”
“你饭还没吃呢你想去哪？江月白！”
江月白自顾自地穿着鞋子，找出一把雨伞，她只是告知母亲她的去向，并没打算得到允许。
雨很大。江月白眨眨干涩的眼睛，看着下了几天仍不见颓势的雨。行人很少，只有晃眼的车灯，明明是正午却搞得像黑夜了。风出奇冷，积水即使在这座排水系统优良的城市也已然存在，江月白站在街边紧紧身上的针织衫，后退一步避免被溅到水。
她要做什么来着？江月白又犯迷糊了。以往总是跟杨慕形影不离，杨慕总会替她想好一切。不过也该是她为杨慕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江月白！你去哪？上车，我送你。”孙月宁把车开到女儿身边。
江月白心微微一软，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不必了妈，珍妮来接我。”
“哎”孙月宁索性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撑一把大伞站在女儿身边，手里拿着一袋面包。“拿着。出去玩玩也好，雨大，晚了别回家了住人家里也没事。”
“嗯。”她是第一次跟父母吵架，父母脾气都很好，况且即使她犯了错，杨慕也会第一个帮她。
江月白很爱父母，也很爱杨慕。可是现在她的父母把她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爱人逼走了。江月白没法再对父母露出笑容，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语。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只能沉默着。
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声，一辆黑色科鲁兹停在江月白面前。
“阿姨好——要去我那坐坐吗？”李珍妮微笑道。
“不用了，你们好好玩。”孙月宁目送女儿上了车，看着这个驾车的干练女孩，很难相信她只有18岁。她的学生没有人有这样的气质。
很可靠，她莫名想到了杨慕。孙月宁摇摇头，转身回家。
“哎，几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李珍妮撇头注视她的友人。江月白挂着两只大大的眼圈，头发凌乱，原先带点婴儿肥的丰润面颊现在也缩水不少。
看着心疼。
“嗯，难受。”
“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车子缓缓驶在车流之间。
“我爱她。”江月白很确信这一点，她的心早就分了一半给杨慕。
“我知道了。”
“珍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