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漪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接了药转手递给叔叔,让他给大哥上药。见此,吴大夫自觉的提上药箱出去了,何漪见了心下便多了几分满意,但转头就被三郎拽住了。
“大娘,药钱……?”三郎扯着何漪退到门口,瞧叔叔和二郎忙着照顾大哥,没注意到他,连忙压低了声音问她。“放心,父亲给了我一贯钱,怎么都够了。”何漪同样看了看床那边,低声回到。“父亲今日怎的这般大方?”惊诧的三郎脱口而出的话,让何漪无奈的摇摇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得了,你去照顾大哥吧!我去付药钱。”不知说什么好的何漪,抬头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吴大夫后,赶紧借机脱身。徒留下伸手不及的三郎,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气的磨了磨牙,只能扭头去床边帮叔叔和二哥的忙。
“吴大夫,让您久等了。”“唔,等一会儿倒是没事儿,只不过……”说着,吴大夫左右看了看,才又接着说到:“我来的时候,碰见我那嫡姐,她让我告诉你,今天下午不要迟到了,她有事找你。”嫡姐?何漪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指的应该是吴夫子。
于是,她连忙点头:“我记下了,过会儿便去上学。”说着,看了眼正房,何漪又说道:“今天这事,把家里人吓得不轻,麻烦您帮我开些舒缓精神的药吧!”吴大夫一噎,但是想想金疮药都给了,几副安神药算什么?当即就说:“行了,知道你看重那些赔钱货,我身上没带药包,等会让人来取就是。”
作为有着崇凰国老旧思想的女人,吴大夫十分的重女轻男,一向认为男人都是给别人家养的,都是赔钱货。所以她特看不上何漪这种爱护家中男子的行为,觉得太娇惯男人了,但她又不是何漪她娘,没资格管,只好眼不见心不烦。
“好了,你还是先付药钱吧!诊费十文、金疮药两百文,安神药一副五十文,共计是三百六十文。”吴大夫没好气的说,何漪只是笑笑没说胡,取了钱给她,“二郎,出来跟吴大夫去拿药。”“哎,来了。”“得了,我走了。”“谢谢吴大夫。”
何漪目送两人离开,转身看见从正房出来的刘小侍,赶紧吩咐他说:“刘叔,你去把娘的药罐找出来,洗刷一下,等会儿好用来熬药。”“好,我这就去。”刘小侍赶忙答应着,去厨房了。
正房那边是嫡支,无论如何,也不是何漪可以直接做主的。既然父亲给了诊金就直接回了屋子,没有要看大夫的意思,她自然不会强迫他们父子看大夫。而且看他们身上也没伤,应该只是被吓到了,再没有比安神药更对症的药了。
看了正房一眼,何漪叹气,进了进东偏房,周小侍看见她,关心的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饭。”“谢谢叔叔!”“谢什么!你这孩子,没得与我生分了。”周小侍嗔怪~~,何漪只是笑了笑没做声,三郎看了看何漪,把自家叔叔拉去了厨房:“姐心里正难过呢,您捣什么乱?”“我哪儿捣乱了?难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周小侍不满,两人拉拉扯扯的进了厨房。
何漪在床边坐了许久,看着晕迷的大郎,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还是得读书、考科举啊!不然这种任人欺压的穷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可是要想考科举,学识不是问题,毕竟何漪有着前世的积累,哪怕直接去考进士都没问题,指不定还能得个状元呢!可难得是没钱呐!
苦笑的何漪,算着家里的收入,摇了摇头。三年前,母亲得了重病,缠绵病榻三月之久,花光了家中的积蓄不说,最后也没救回来。直到现在,家中也才刚刚喘过气来,若不是族学对族中的女孩儿是不收学费的,她连书都读不起。就算这样,因为家中孩子多,这开销也是不小。
想到这些,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手腕上的木镯子,如果它能用,这些问题
也就不再是问题了。可是,什么时候,这个系统才能开启呢?若不是确定那个人不会欺骗自己,她都要怀疑这只不过是个死物了。
眼神复杂的低头看了眼木镯,努力告诉自己,这之所以不能启动,只是因为自己来的时间太短、没有找到开启条件而已。毕竟,自己是因为三年前,原身在灵堂前哭晕了才能附身在其上面的。这三年为了守孝,再加上年龄的关系,从没有离开过村子,压根就没机会启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