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宫的总管太监赵岳看着誉承跟子郢走进后面的房间,忍不住小声跟执事邱明道:“小王爷也跟着住进来?这让皇上知道了……”
邱明斜一眼那太监,冷声道:“禁宫侍卫不会说,我不会说,若皇上知道了,便是赵公公你告的密。”
赵岳赶忙堆起笑脸道:“邱执事,看您说的,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誉承走进房间,巡视着四处的摆设,皱眉道:“真是素淡。”
“我是来斋戒的,还要什么热闹。”子郢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外面小花园的景致映入眼帘。
誉承跟过来,凑在子郢身边,探头道:“喜欢这景色?是因为我们以前经常在此幽会?”
子郢笑出来,玩笑地点头道:“是,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话音刚落,一只手臂搂上肩膀:“恩,我知道这话是真心的。”
子郢转头看着誉承的侧颜,玩笑的表情慢慢收了回去,眼中的情愫深起来。
誉承不动声色地淡淡道:“我知道我比景色好看,所以便让你天天看着我。”
子郢脸色一红,转过头继续看着小花园,低声道:“你真的跟我住在一起?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怎么办?”
“皇上在乎的是你有没有逃跑,只要你在这里,不用管任何规矩。皇上知道我跟你什么关系,整个皇宫都知道,十六祭典那天你只要在,没任何人会管咱们。”
子郢神色放松下来,唇角微微翘起:“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这些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跟我在一起,不会让你有难熬的日子。”誉承说着,转身对忙活着的吕先道:“玉华宫这里的小厨房不能动荤腥,你将这些食材和酒放到东角房,那里距离大殿最远,这几日就在那里开炊。”
子郢吃惊地看着吕先指挥人将大包小包的食材搬到东角房:“载凛,我是来斋戒的!”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誉承说的泰然自若。
子郢无奈地笑笑,不由地有些担心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不过,子郢的担心在晚上就消失了。就像誉承说的,商筠派了右骁卫来监视子郢,见他没跑,便没有多问。
什么斋蘸、斋戒,只要人在,就行。
子郢不愿承认也得承认,这个父亲十一点亲情都没有了。他虽然也冷了心,但毕竟不是那么甘愿,心情就一直很复杂郁闷。
誉承安顿好他之后去了巍山堂找商储勋,到戌时才回来。
“是不是等急了?”誉承走进房间,见子郢只燃了一根小蜡烛,坐在窗前。月光掠进来,将他清瘦的身体衬托的更加淡薄,心中的疼惜愈甚。
子郢收回心智,起身迎上来,努力笑得若无其事:“没有,只是一个人有点寂寞。说来也怪,以前一直一个人并不觉得怎样,现在日日跟你一起,反而一时一刻的独处都有些难熬。可见人是不能惯得。”
“把你惯成这样,是我故意的。”誉承低头看着子郢在黯淡光线下,更加闪亮的星眸:“这样你就离不开我,我是不是很奸诈。”
子郢靠近誉承的怀抱,那感觉将心中的阴霾冲淡不少,暗暗舒了口气道:“你这奸诈的心思,我喜欢。”
这时候,门被敲了两下,吕先走进来:“小王爷,酒菜准备好了。”
子郢看着吕先带人放下的几样精致酒菜,笑道:“你还真打算这些天就醉生梦死了。”
誉承拉着子郢坐在桌前道:“就算吃素念经,那些狂风暴雨也不会就此消失,何不及时行乐。”
“这都不像是你说的话了。”子郢端起酒杯品了
一口,叹道:“是上好的酒呢。来,为了我们及时行乐,我先干为敬。”
巍山堂中,一个侍卫走进来,对商储勋道:“殿下,歌舞仙月娘求见。”
“这个时辰?”商储勋皱了皱眉头:“让她进来。”
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女子走进来,将风帽取下,露出一张娇艳的面孔。但是浓艳的妆容掩盖不住她面上的焦灼,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眸中,也盛满了不安。
“月娘,有什么事?为何这个时间出来。”商储勋有些担心地问道。
“现在皇上只等着长生祭典的斋蘸,已经不怎么来瑶池殿。皇后娘娘一心在太子身上,也不怎么管束我们。那些嬷嬷得了空闲,都偷偷聚在一起打牌,我瞅着没事才偷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