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 / 2)

宫中,楚之桁匆匆地走进瑶池殿。楚玉凤立刻迎上来道:“怎么样?有没有函儿的消息?”

楚之桁面色很难看,叹口气道:“据说伤很重,娘娘你要有心理准备。”

楚玉凤面如土灰地怔在那里,半晌才颤声道:“誉承不是已经到了京畿三十里的地方么?你派人去,把太子接回来,赶紧让太医诊治。接了太子,就让皇上将誉承连同那个子郢一起关起来问罪。”

楚之桁叹气道:“哎!别提了,誉承走到那里突然停下,上了折子给皇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皇上前日想拆了他二十万军队,结果被瑞贤王府、左相、右相一起上书,请求收回成命。刚才我去见了皇上,皇上对此事竟绝口不提。”

楚玉凤听了神色慌张起来:“你不是说联络了贾思科,让他想办法在路上杀了子郢,不让子郢进京。”

“此事就更蹊跷了。”楚之桁纳闷道:“那日我一直在皇上寝宫等着贾思科的回音,可是派去接我密探的公公却接了个空,说是到宫门候了很久,竟没见到人。”

楚之桁说着紧皱眉头道:“而且皇上今日问了我几件事情,虽然我都搪塞过去了,但是想起来就脊背发麻。”

“什么事?”

“说是最近总是有折子弹劾我,说的许多事情都……”楚之桁压低声音,双目中充满不安:“都不像以前能敷衍过去的,你还记得几年前的科举案吗?”

楚玉挑挑眉毛:“科举案?那不是已经结案了,涉案的主谋都已经伏法,怎么又会翻出来?”

楚之桁摇摇头:“谁知道右相这个家伙从哪里突然找到了新的证据,联合几个朝中大臣追着上奏折,要求重新彻查!”

楚玉凤神色更加不安了,思忖了片刻道:“还好皇上现在不是很理会朝政,你赶紧找人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说什么都得压下来,科考舞弊,大律规定,涉案就是重罪,何况咱们当年从中……”

“你放心,我自是知道,已经派人着手去查。但是……”楚之桁紧绷着表情道:“因为六皇子跟誉家军亲征这件事情,似乎永王与誉承竟有了联手的倾向。这次让皇上撤了拆散誉家军的旨意,便有左相的折子。我是怕,万一他们真的都携手起来,咱们就麻烦了。”

“携手怕什么!咱们有皇上,有函儿!”楚玉凤瞪圆了双目,怒道:“几个蚍蜉,还翻天!什么狸猫换太子,函儿就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淮安王和誉承再闹,也是不会服众!咱们函儿一旦康复,就让他赶紧监国。”

楚之桁转转眼珠,神色复杂地道:“娘娘,太子他……他的伤,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康复。”

京畿三十里外,誉家军大营中。誉承正坐在大帐中跟商储昆品茶,就听见外面一阵吵嚷。

佟易跑进来道:“小王爷,贾公公执意要来见您。”

誉承跟商储昆交换了个眼神,冷声道:“让他进来。”

贾思科气冲冲地走进来,连礼也不行了,怒道:“誉将军,你什么意思?马上就要到京城,你为何停下?太子伤势那么重,急需进宫让太医诊治。你故意在此耽搁,小心我到皇上那里告你怠慢太子性命。”

誉承眯起眼睛,看着贾思科沉声道:“贾公公,你来得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伸手从袖笼里拿出来一张纸,甩到贾思科脚下。贾思科不明所以地捡起来,打开看了两眼,方才还怒气冲冲的神色瞬间变了。双目中的愤怒变作惊讶,又变作不安和尴尬。

“你要知道原因,这便是原因。”誉承冷声道:“原本按照规矩,我们应该到昌隘驿站请旨进京,但是,您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

还能再继续入驻昌隘驿站么?”

贾思科的手颤抖着,那张纸飘飘忽忽地掉在地上,上面写着:昌隘驿站就绪,狸猫一到,便可动手,万无一失。

誉承站起身来,走到贾思科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冷沉而清晰:“满朝文武都知道,所谓‘狸猫’正是太子殿下。虽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事情未明确之前,他还是太子。作为臣子,也不能明知山有虎,偏将太子扔进去饲虎呀,您说对不对!”

贾思科觉得肩膀上誉承那只手力道出奇的大,就仿佛扛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得他直不起身来。

他咬咬牙,低声道:“誉承,你别太过分了。太子是真正的真龙血脉,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只要回宫,我就会将你的所作所为都禀告给皇上。”

“你马上就会见到皇上了。”誉承拿回放在贾思科肩膀上的手,冷笑浮在嘴角:“刚刚接到旨意,我部人等明日就可进京呈报战果,论功行赏。”

贾思科愣住了,瞪眼看着誉承:“你别得意,皇上若亲眼看见太子的伤势,你们以为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