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 / 2)

羽鹿县,誉家军大营中。子郢坐在静心的床边,看着军医官给他换药。

“小哥到底是年轻,才五天时间,伤口已经结痂,恢复的不错。”军医官道。

子郢舒了口气:“真是太好了,明日便要开拔,我还担心你路上会受罪。”

静心不好意思地道:“是静心不好,让公子费心。”

子郢假装叹了口气:“我费心也不过就这些日子了,你这都到了替人挡刀的地步,还怎么就好硬留在我身边。”

静心脸一下子红了,低了头道:“到什么时候,静心都是公子的奴才。”

这时候,帐篷掀开,安远吊着胳膊走进来。一眼看见子郢,不好意思起来,道:“公子在呢。”

子郢站起身来:“行啦,马上走了,不耽误你俩说话。”说罢看看安远脑袋和身上的绷带:“自己伤成这样,刚能走路就天天跑来看人,心里就这么惦记的紧。”

安远笑的憨憨的:“他替我挡了一刀,不来看看,不够义气。”

“光凭义气,我可不能把静心给你哦。”子郢手指点点两人,一脸老母亲的笑容,转身离开了帐篷。

刚出来,便看见誉承自大帐也走出来。子郢正好想跟他说说安远和静心的事情,便迎上去。却见誉承一脸冰冷地径直往太子营帐走去,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太子营帐中,医官对誉承小声道:“昨日刚睁开眼便要见您,还是等太子稳定了才让将军来的。”

誉承点点头,低声问道:“明日可能启程?”

“现在看来问题不大,我会亲自带着医兵跟着太子的。”

这时候贾思科从里面的隔间出来,不悦地道:“将军您可真难请,太子不过想见您一面,竟这么难了。”

誉承抬抬下巴,冷声道:“太子刚醒,本将军按照军医官的吩咐来,贾公公难道觉得自己比军医官还要明白太子的伤情?”

贾思科咬咬牙:“那将太子殿下害成那副模样的人,将军到底要什么时候惩罚?”

“已经都关押起来,到了京城便交给皇上惩处。”誉承不动声色地道:“难不成贾公公用惯了私刑,不愿意按照大律行事?”

“你……”贾思科看看身后的帐篷,压着愤怒的声音道:“你明知道是子郢将殿下害成那样,还要故意包庇!”

“子郢?!”誉承盯着贾思科的目光变的锐利:“太子殿下不是去飞鹿观给皇上祈福么?跟子郢有什么关系?难道贾公公带着太子殿下深更半夜去了飞鹿观,竟不是为了祈福?是为了那令人不齿的长生祭典!”

最后四个字,誉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贾思科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半日。愤愤地走到隔间门口,掀开门帘道:“殿下,誉承来了。”说罢抬起头来,狠狠地盯了誉承一眼,让开到一边。

誉承走进那依然充满难闻味道的隔间,垂眸看着满身纱布非的商储函。

商储函当时应该是用双手捂住了面孔,脸上的烧伤还不算严重。眼睛还能转动,表情也有一些。看见了誉承,眼光立刻活络起来,嘴巴微微动着,似乎非常激动。

但是……誉承禁不住想撇开目光,心中的情愫复杂而难以言表。他到底不是商储函,不能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变成这副模样。

商储函敏锐地捕捉到誉承的情绪,眼睛转转,溢出泪水,嘶哑陌生的声音从嘴里喃喃发出:“载凛……”

誉承微蹙着眉头,尽量不跟商储函对视,沉声道:“明日大军就开拔回京,到了宫中,会有太医帮你治伤。”

“你……会在路上……陪着我么?

”商储函的泪水溢出眼眶,贾思科急忙上来用丝绢轻轻擦拭着,道:“殿下,不能哭,会浸到伤口。”

誉承眉头压得更低:“你需要静养,我已经让人将你的马车改成能够平躺的,贾公公和医官会照顾好你。”

“不……我要你……”

誉承绷住嘴角,抬手行礼道:“殿下,誉承还有军务。今日看殿下伤情已经稳定,路上若需要什么尽管让贾公公来告知臣,臣会一力满足。”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商储函双目猛地睁圆:“载凛……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

誉承脚步沉重,却并没停留,径直走出了帐篷。

“这个冷血没心肝的!”贾思科对着誉承的背影啐道:“殿下,您就别再对他抱希望了。”

商储函的眼神由激动渐渐地阴冷下来,咬牙道:“贾公公……我就算死,也必要那个子郢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