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承将子郢不情愿的身体扳过来,偏头堵着他想别开的面孔:“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这几日也是我的错。放心,从今日起,太子无事传召,大营不会接令了。”
子郢不相信地转过头来:“那你不是抗旨违命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誉承双手将子郢环住,生怕他又跑了:“再说了……”誉承将唇凑到子郢的耳边:“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君。”
誉承平日为人冷漠,说情话的时候却毫不含糊,总是让子郢毫无防备地被戳中心弦。一时间,几日的委屈和吧不安就兀自烟消云散了。
子郢低了头,撒娇地用鼻尖蹭着誉承肩头的护甲,轻声道:“我知道你在做正事,不该如此任性只琢磨着自己的心事。但我也不明白是为何,就是不能左右心情,看不到你就忍不住会胡思乱想。”
誉承疼惜地勾勾嘴角,将子郢搂进怀里,感受着他柔软的面颊紧紧靠在自己的肩窝上,双手环着自己的肩背,那是只有心上人才能有的无比信任和依赖。
“你没有错,若是看见我跟旧日有情的人在一起,你还无动于衷,那便不是我心仪的那个子郢了。都是我不好,太欠考虑,以后不会这样惹你伤心。”
子郢双眸闪出泪花,嘴唇却抿出甜笑:“没有,我没有伤心,我现在最幸福了。”
“怎么会,更幸福的总在将来。”誉承轻摩挲着子郢的脊背:“我保证,明天比今天还幸福,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一直到死,每一天都更幸福。”
两人拥着好一会儿才松开,誉承看看子郢那藏不住心事的水漾眼眸,忍不住亲了一下,道:“不生气了?”
子郢红着脸摇摇头:“我觉得自己愈发的小气了,就为了听你这几句话,闹了这些天别扭。”
“这么好哄的子郢,一点都不小气,我喜欢的心疼。”誉承伸手点了点子郢小巧的鼻尖:“闹别扭的样子更惹人怜爱,若不是还有军务要处理,真想现在就拖进后面的卧房里,好好再道个歉。”
子郢羞得脸通红,伸手推开他道:“真是说着说着就没正形了。”
誉承却还要拉着子郢的手不放,却无奈营帐外已经通传有人来见,只得放开。
来人是金展志,子郢方才跟此人见面的观感并不好,便转身走进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子郢觉得金展志的目光一直偷偷跟着自己,心中对此人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分。
金展志给誉承见了礼,道:“听说将军要对定桀军队展开歼灭追击,末将自从来了落雁关,已经两月余,还没有功勋,想请个先遣,带队去探探对方虚实。”
誉承思忖一下道:“是有打算派先遣队去探虚实,不过金将军是太子麾下副将,现在秦风将军不在,你便是主将,怎么好让你做先遣。”
“末将不在乎。”金展志道:“誉将军想必也知道,末将在秦风将军手下多年,一向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功勋。京城武官,升迁不易,好不容能有跟着太子亲征的荣耀,却又是现在这副局面。”
金展志面上显出一阵尴尬:“末将今年已经是年近三十,这次再不把握机会,真的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再说,秦风将军惨死阵前,末将还憋着一把火要给他报仇呢。”
“金将军能有报国之心,本将自当成全。你的过往作战经验我也知晓,先遣去黄金谷倒不算为难。”誉承想了想道:“下午作战议事,跟诸位将军们再商议下,若大家都没意见,便商榷细节,准备出战。”
金展志大喜,抱拳行礼道:“多谢誉将军成全。”
子郢在后面听着,静静的没有出声。静心低声问
道:“公子是不是对此人有疑惑?”
子郢点头,静心又道:“那为何不跟小王爷说?”
“只是我自己的推测和感觉,又没有实证,万一错怪岂不麻烦。况且现在是在战场,扰乱军心的事情必不能做。”子郢微蹙眉头,低声道:“让飞鸽卫传消息进京,查查这个金展志。现在还在打仗,一时半会儿不能回京城,等有了消息再说。”
第二日,金展志带领一万人的先遣队,便向着黄金谷出发。誉承嘱咐,只需探得黄金谷地势和定桀军队布置虚实,不用损耗兵马进攻。得了详细信息,回来之后再制定详细作战计划。
夜晚,大帐中,子郢跟誉承说起俄虏那一万人停在百里之外的事情。
誉承页有些捉摸不透:“探子探过,回来报说那一万人只是暂时驻扎在那里,并没有全面铺开准备常驻。看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子郢皱皱眉头:“能等谁?”
“京城跟俄虏有联系的,便只有商储勋了。”誉承道:“商储勋当日是想让俄虏帮他杀了商储函,无奈定桀方面还想拿商储函做人质,两方也没有协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