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 / 2)

塞外的天气也渐渐转暖起来,距离救回商储函那场战役过去三天,天气里那冬日的感觉便减少了许多。虽然还是寒凉,风却有些温吞吞的,不再那么犀利。

子郢立在一片营区外,静静地看着那里面的一顶大帐。帐篷外立着的内廷侍卫,彰显出大帐中主人的身份。

誉承在里面,子郢的身份自然不能跟进去。其实他也不能进去,因为是偷偷跟来的。

商储函伤重,连着三天都要誉承过去。子郢知道誉承人在军中,几十万将士看着,不好跟私下相处那样,对商储函频繁拒绝。

何况还有跟着商储函一同来的那支军队,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现太子跟主帅之间有矛盾,绝不是什么好事。

但不知道怎么,子郢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自问一向是个大度的人,却没想到在誉承这里竟在意到如此。

誉承这些天很忙,基本上子郢睡了他才回去。背后拥着的温度只能让子郢安心一会儿,睁开眼看不见誉承的时候,便又开始不安。

“公子,小王爷可能还要些时候才能出来,咱们回去吧。”静心在旁边有些心疼地道:“您在这儿吹着风也没用。”

“呃……我……”子郢顿了顿道:“我方才是想去看看鸽舍的,怎么停在这儿了。”说罢伸手拉上风帽,向鸽舍走去。

鸽舍在大营后面一个背风的角落,誉承为了尽量少的引起别人注意,将它安排在比较偏僻的地方。

子郢方走近,就见一个人在鸽舍旁边探头探脑的。静心上前一步喝道:“何人?鬼鬼祟祟!”

那人转身,竟是太子军中的副将——金展志。金展志见子郢过来,急忙堆起笑脸道:“子郢道长,听闻誉将军这里的飞鸽是您豢养的,我便来看看,没想到您一个修道之人,还懂得这些。”

子郢淡淡地道:“道学包罗万象,修道之人总喜欢多学习一些。”

金展志偷眼打量着子郢:“在下在京中也曾修习过一段时间的道法,也许有机会能跟道长切磋一下。”

“您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还有修道之心,子郢倒是有些佩服。”子郢行礼道:“若有机会,定当请将军指教。”

“不敢,在道长面前哪敢称指教。”金展志说着话中有话地道:“征战沙场跟修道并不冲突,誉将军不是一直将您带在身边么?难道不是为了跟您双修?”

金展志后面的一句话故意加重语气,子郢神色一阵尴尬,静心面现怒色就要上前斥责,被子郢拉住。

子郢定了定心神,平静地道:“现在军中要员都在太子帐中,为何将军独自一人在此徘徊?”

金展志没料到子郢会反问过来,神色立时顿了顿道:“我只是临时出来有些事情,顺便来这里转转。道长您请,您请。”说罢垂头转身离开。

静心看着他的背影,撅着嘴道:“这人怎么这样,咱们来这里这许多天,并没得罪他,为何如此找茬。”

子郢微蹙起眉头,双眸中显出狐疑之色。思忖片刻,走进鸽舍。飞鸽卫急忙上来纷纷见礼。子郢巡视了一遍鸽舍道:“最近鸽舍附近有无可疑人物来往的?”

“都是军营中巡逻的士兵,并没见其他的人。”

子郢点点头道:“这些信鸽训练不易,你们要格外小心,千万莫要出了岔子。”

鸽舍中并无异样,子郢却对金展志突然出现在此更加疑心。

在鸽舍逗留了许久,子郢的心情也并没好多少。他心不在焉地,慢慢走回到大营,却见商储昆立在门口,笑道:“我来找誉将军,结果你们都不在。”

相处些时

日,子郢越来越喜欢商储昆。喜欢看他单纯的笑容和少年热血的模样。虽然商储昆并不知道,但在子郢心中,已经将商储昆当做亲弟弟一般。

子郢热情地招呼商储昆进去坐,又道:“载凛没在里面,许是去巡营了。”

“方才从太子营帐出来,他还在里面,我以为现在应该回来了,结果还是没人。”商储昆跟着子郢走进帐篷:“正好你在,问你也是一样。方才听将士们说,咱们上次的胜利起了作用,定俄联军开始撤退了。”

“但是探子回报,俄虏是分批撤走,还有一万人徘徊在百里之外不知为何。定桀则是向一处山坳移动,也没有完全撤走。”

子郢解了披风,走到营帐中一处沙盘前道:“定桀号称增援了十万大军,但那几天的战斗也看得出来,最多不过五万。现在北地渐暖,定桀需要赶紧回去争抢放牧草原,落雁关没了盟军给他好处,他们自然会想着撤走一部分士兵。”

商储昆皱眉道:“既然要撤退,为何还不全撤走?”

“你方才不是说他们向一处山坳集结吗?早上载凛刚刚得到的情报,说他们集结的是这一处山谷。”

子郢指指落雁关五十里外的一处山坳:“看见这条溪流了吗?它是东桑河的支流之一,整片山坳因为这条溪流的缘故,水草丰美,而且山谷地势平缓,适合放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