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透风的墙(1 / 2)

皇帝的寝宫中,楚之桁看一眼睡得很沉的商筠,给宣里世使了个眼色,从卧房里退出来。

“公公,皇上如此情况,是头一次么?”楚之桁问道。

宣里世一脸焦灼地道:“是头一次,虽然最近精神一直不好,但却只是心情不顺,发发脾气,从来没有闹成这样。”

楚之桁点点头道:“有劳公公了。若以后皇上这里有什么事情,还望公公能及时告知我。”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雪白的玉佩,塞进宣里世的手里。

宣里世口中说着:“国舅客气,这不是奴才应当应分的。”手上却没停地将那玉佩收进袖子里。

楚之桁离开商筠寝宫,又马不停蹄地来到瑶池殿。

瑶池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几个尚宫和小太监正拿着熏香炉,在房间各处转悠着。幽香的青烟袅袅,充满了整个房间。

楚玉凤脸色苍白地歪在外间的榻上,一叠声地说道:“把香炉都点上,那西域进贡的极品香料都给我用上。去玉华宫,让丘执事带人来,在这里诵经斋蘸……”

说着唉声叹气地扶着额头:“造孽,真是造孽……”

“皇后!”楚之桁厉声道:“当心隔墙有耳,说话仔细些。”

楚玉凤却冷笑一声道:“仔细?哥哥倒是办事仔细,现在还不是失了希望又没了靠山。太子被俘,皇上那个样子,我还仔细什么!”

“出事则乱,还成什么大事!”楚之桁压着声音咬牙道:“你真是妇人之见,目光短浅。”

楚玉凤被楚之桁训斥了,也不敢再放肆,坐直了身子挤出两滴泪来道:“哥哥总训我有何用,现在怎么办?太子那边生死未卜,皇上又半疯了一样。”

“皇上是服用那些炼制的丹药,走火入魔了。”楚之桁道:“我已经吩咐了让太医院给皇上配些提神醒脑,滋阴补阳的药丸,照着那些丹药的模样,将皇上平日服用的替换下来一些。”

楚之桁说着,看看四周,见宫人们都忙着在内殿收拾打扫,身边无人,便压低声音道:“其实皇上这种状态更好,神智不清的人,才好控制。”

楚玉凤思忖片刻,点头道:“哥哥说的也是没错。”又问道:“昨晚哥哥说长生祭典不用非要在京城举行,是什么意思?”

楚之桁道:“那长生祭典主要是要用麒麟童子火祭后的舍利子,研磨成灰,给受用者沐浴,内服。如此一来,只要能得着那舍利子,运回京城,便可。”

楚玉凤恍然道:“哥哥的意思是……”

楚之桁神色阴鸷,冷笑道:“只要誉承凯旋消息一传来,便让人迎上去,先把太子接回。然后再找个手脚利落的,半路劫走子郢,寻个僻静地方,将神符绑在子郢身上,念诵经文,举行火祭。”

楚玉凤一听,立刻道:“那要做此事的,还必须是位道家弟子才好。”

“这个你不必担心,曲眉大师,不就是现成的。”楚之桁得意地阴笑道:“皇上做梦也想不到,让他痴迷的长生祭典,是南方山野间一个土匪野道士胡乱给的。”

宫中,畅音园,商储勋眉头微皱,看着商储钰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商储钰道:“昨日子郢离开了玉华宫,我便在那里多呆了些时辰,想着父皇万一叫人去谈经论道,保不齐会传我。却没想到,过了亥时,突然见瑶池殿方向竟然有人影走来走去。”

“我和誉杰都看到,便觉得怀疑,偷偷走近一些,躲在山石花盆后面,发觉竟都是瑶池殿的人,匆匆提着水桶来往。”

商储钰说着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有一个太监走得太急,脚

下滑了,水桶晃出来,我看见……竟是红色的水。”

商储勋打量着商储钰,冷声道:“你在玉华宫待到亥时,就是为了等父皇的召见?如此说来,那个誉杰为何也在那里,他只不过是应卯,又不是道士。”

商储钰的面色一红:“那玉华宫那么大,我一个人等着害怕。而且誉杰满腹经纶,谈古论今的,我就想万一父皇召我,我也得多知道些不是。”

“哼!你在玉华宫做这假太真这么多年,父皇除了开始的时候感叹过你的孝心可掬,什么时候找你谈经论道过?你知道那么多作甚!”

商储钰偷偷撇撇嘴,低着头不吭声了。

还好商储昆接话道:“皇姐看见桶里洒出来的红水,也不一定是血水,也可能是父皇在瑶池殿打翻了胭脂,他不是经常跟那些歌舞仙闹得无度么?”

商储勋白了商储昆一眼:“也就你跟你的侍妾闹腾时候,只会打翻胭脂。”

想了半刻,皱眉道:“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你们别轻举妄动,等我到宫中找人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