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京城的夜晚,处处昂扬着春日的气息。月色笼罩下的树木花朵,都勃发着生机。
子郢立在窗户前,透过窗棂,看着外面挂在柳芽葱茏的树梢上,仿若半块磨光大理石一样的月亮。
“看什么呢?”誉承过来环住子郢,将他清瘦的身体拥在怀里,下巴贴着他有些微凉的耳廓。
“你这院子的景色,真美。”子郢将头舒服地靠在誉承的颈肩上“每日总在玉华宫里待着,都不知道京城已经是春日了。看那柳芽,在月光下,嫩的喜人。”
誉承的嘴唇叼一下子郢的耳朵:“还是这个嫩。”
“又来。”子郢转过身来,抬眸看着誉承道:“现在能告诉我为何将我从玉华宫接出来么?”
誉承淡淡地道:“因为事情有变,你继续待在那里不安全,甚至待在京城也不安全。我跟沈王爷商量过了,决定带你一起去落雁关。虽然那里辛苦些,但我能看见你,总是安心些。”
“什么变故?”子郢皱皱眉头:“是因为商储函的被俘么?”
“差不多吧。”誉承敷衍着道:“国舅爷和皇后的靠山不保,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对付你。还好朝廷需要我出征,去救回商储函,我便提了条件。”
子郢疑惑地想了想,眼眸中露出可惜的神色:“皇上这些天已经对我很亲近了,原本还想着……”
“皇上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楚了。”誉承冷声道:“你没发觉他最近到玉华宫听经论道都少了很多,那些胡吃进去的丹药和瑶池殿的歌舞仙,已经把他掏空了。”
子郢看着誉承道:“那你呢?是真的要将商储函救回来么?”
誉承双眸闪了闪,唇边浮起一丝坏笑:“要不然连他带定桀军一起收拾了,所有麻烦就没了。”
“那怎么行,那样咱们跟他不就没区别了。”子郢道:“他活着,亲眼看着我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才有意义。”
“嗯,够狠。”誉承亲了下子郢的额头:“比我直接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不一定,他那种人,一定会觉得活着更好,不管怎么活。”子郢嘲讽地说了一句,又道:“我明日得回一趟淮安王府,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说起安排,你那飞鸽卫,我让程旭去联络,我知道你们也在查楚之桁和楚玉凤,咱们来个强强联手。”
誉承将自己的部署和事情的进展说了一遍,子郢笑笑:“有你在,我真是什么也不用操心呢。”
“当然用。”誉承抬手指指自己:“我需要你操心。”
“你不是将自己管理的很好么?”子郢偏偏头:“怎么?难道瘦了?让我来看看,哪里瘦了。”
说着伸手去抓誉承的腰际,誉承最怕呵痒,一把抓住子郢细瘦的手腕,冷声道:“别闹!”
子郢却不理会,拼命挣脱,还意欲继续挑衅。誉承唇边浮起一丝戏谑,双手一使劲,将子郢两只手腕竟都抓在一只手里。另一条胳膊拦腰将子郢抱起来,一下子丢到床上。
“还捣乱!”誉承轻喝道。
子郢哈哈笑着,打着滚从床榻上翻起来道:“不算不算,重新来,你只许用一只手。”
却还没坐起来便被誉承再次钳住双手的手腕,高举在头顶,按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你就仗着自己有力气欺负我,有本事咱们比文采。”子郢死鸭子嘴硬地做着徒劳挣扎。
“文采?”誉承思忖片刻道:“今日咱们在一起这么好的日子,不如说点好听的话。”
“什么好听的话?那怎么能算数。”子郢累的干脆放弃,躺在
床榻上喘-着-粗-气道:“好听的话太分人了,你觉得好听我或许觉得刺耳呢。再说了,你那么爱耍赖。”
誉承面色一冷:“那就不说了,直接绑起来,省得你总是想到捣乱。”
说着真的去解腰带,作势要将子郢绑起来。子郢急忙道:“说,说,都依你,我的大将军。”
誉承笑笑,将头凑过来道:“你这声大将军,是故意说的么?”
子郢一愣,突然明白誉承指的什么,面色一红道:“你又胡说。这句话也算,我觉得不好听。”
誉承挑挑眉毛:“这句算你赢,我觉得好听。”
子郢的耳朵都红了,这么被誉承压着手腕,躺在榻上,誉承又点着那句话,子郢禁不住开始想入非非。
他咬了咬嘴唇,笑的羞涩无比,很小的声音道:“下一句,我还会赢。”
“说说看。”誉承逗引着子郢,看他羞涩又有点豁出去的表情,誉承就觉得可爱又好笑。
“我想给你……”子郢声音很低很低,犹豫了半日,将头偏向里面,轻轻地说了剩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