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宫,商储函盯着桌上的一张画像,皱着眉头,眼神阴鸷。
外面传来脚步声,贾思科引着肖连成和另外一个人走进来。那人半边脸都包了纱布,只露出一只左眼和口鼻,正是带人去袭击沈钦安的陈闯。
“见过殿下。”
商储函目光在陈闯脸上停留片刻,道:“誉承做的?”
陈闯急忙点头道:“是,小王爷突然出现,害我们功亏一篑。原本是要按照殿下吩咐,取了淮安王性命。”
贾思科立刻道:“大胆,那个告诉你是殿下的吩咐?”
陈闯急忙闭嘴,不敢吭声了。
肖连成轻咳一声,缓解下尴尬道:“陈闯这次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确实重伤了对方,而且,他还有了子郢的确切消息。”
商储函目光猛地一收缩,抬头盯着陈闯:“你在淮安王王驾看到子郢了?”
陈闯赶紧答道:“虽然天色昏暗,他又做道士打扮,但在下看的真切。”陈闯说着,眼睛瞟了一下桌上放着的画像:“跟殿下的这幅画像,非常像。”
商储函皱皱眉头:“果然是淮安王这老儿,多年隐居不问世事的老东西,居然为了子郢,重新出山!”
肖连成看着商储函的脸色道:“殿下,听说皇上这边已经收到折子,誉承说偶遇淮安王遇袭,出手相救,一同回京。有誉承在,再想下手恐怕十分困难。”
商储函冷哼一声:“誉承在,你们不会有任何机会。”说罢看看陈闯:“你重伤了沈钦安那老儿,虽没完成任务,也算不易。而且能在誉承手下逃脱,便有点真本领。从今日起,在左军上任,直接听本王调遣。”
陈闯一听,立刻跪下谢恩。
肖连成和陈闯退下之后,贾思科对商储函道:“殿下,这淮安王遇刺,誉承怎么会这么及时赶到呢?依奴才之见,恐怕那些传说都不只是传说。”
商储函冷冷地瞪了贾思科一眼:“本王不用你再提醒一遍,誉承是为了子郢,才暗中保护王驾。”
贾思科面上浮出尴尬,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商储函目光扫到桌上那幅画,那画中的人眉目俊朗清秀。再看一眼画旁边的铜镜,镜中那张脸,略显僵硬,耳旁的伤痕愈发扭曲,鬓角的头发也只能勉强盖住。
商储函咬咬牙,一把打翻了铜镜,将那画像拿起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运城山中的那所驿馆,人员、马匹经过几天的休整,都恢复了精气神。
门外的大路上,车马齐备,准备出发。
誉承和子郢立在驿馆门口,看着沈钦安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子郢急忙上前行礼道:“王叔,可好些了。”
“比之昨日,又好了很多,皮外伤而已,对于修道之人,便当做是修行罢了。”沈钦安眼神慈爱地打量下子郢受伤的右臂:“你的胳膊怎样了?”
“伤口已经结痂,也没什么大碍。”
誉承走上前见礼,沈钦安拦住道:“誉小王爷救了我的命,以后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这么客气。”
又道:“早就闻听誉载凛的威名,这次真是的见了,果然英雄出少年。誉王爷有你这样的好儿子,定也十分宽心。”
誉承答道:“家父近些年对朝廷的事情倦怠了,每日里跟着皇上学道,也想颐养天年。等王爷进京后,肯定跟少不了跟您请教一二。”
“哈哈,那最好了,我们几十年没见,是该好好叙叙旧。”说罢沈钦安对子郢道:“你有载凛照顾,我很放心,你们同车走吧。”
说着,由丫环扶着,走上马车。
誉承见沈钦安进去,侧一下头在子郢耳边道:“看,淮安王已经把你许给我了。”
“胡说什么,许什么许!”子郢低声嘟哝着,面泛红晕,不理誉承,转身扶着静心准备上车。却觉得腰上一紧,身体腾空飞起来似的,再一眨眼,已经到了马车上。
誉承紧接着上来,将子郢推进车厢,冷声道:“有我在,你还敢扶别的男人!”
子郢目瞪口呆,看着誉承道:“真是蛮不讲理,那是静心呀。”
“我知道是静心,就是借故想教教你规矩。”誉承颇为霸道地伸手搂住子郢的肩膀,将他拉近自己怀里:“记得,以后有我在的所有场合,都不许给我看见你碰别的男人。有事,吩咐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