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烬替严疏寒擦拭了身体上的水珠,苦于没有干净衣物可以换洗,只好用浴巾裹了人冲出浴室抱到楼上。
他其实是很不情愿做这种事的,毕竟小小的浴巾不能遮掩太多颜色,被人看到媳妇出浴的样子,腹黑大魔王又是东亚醋王的某人可真是有抓狂的冲动。
不过他并没有料到,某位不速之客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他抱着严疏寒上楼的时候,眼角瞥到了客厅某个身材高挑的黑色身影,只是一闪而过,他并不想停下脚步,安置好了严疏寒以后,他有大把的时间与那人聊聊今后的事。
可严疏寒却是清楚的看到了景词许久不见的样子,依旧是穿着笔挺的西装,将他傲人的身材尽显无遗,依旧是那副双臂环胸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支香烟,让整个儿房间被烟雾所缭绕。
就算没戴上眼镜,无法看到远景的细节,严疏寒也能够感受到自己与那人的视线产生了交汇,这或许便是以往的生活中配合出的默契,再怎么厌恶,也是丢弃不掉的。
好在这样的对视只是一闪而过,沈惟烬理解他不愿与景词扯上任何关系的心情,加快脚步将他送进了卧房,用毛巾仔细擦拭着他头发上的水迹。
“哥,等下我让阿吟进来替你吹干头发,下面的事我去处理,缓好了以后,你就休息好不好?多睡一会儿,说不定醒了就有力气吃饭了。”
简直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行为。
现在在沈惟烬眼里,哥哥和Aaron简直都是需要人寸步不离照顾的四岁孩子,凡事还不能凶不能气,只能哄着来。
看他脸上像是幼儿园阿姨一样灿烂的笑容,严疏寒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笑出了声,抬手在弟弟脸上掐了一把,轻声道:
“我可不是Aaron,不会给你添那么多麻烦的,你就放心好了。”
“怎么放得下心呢,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啊,可别耍小脾气,不然我生气可是会教训你的哦。”
语气突然又变成了老父亲一般的慈爱,令人有些接受无能。
严疏寒赶紧学着Aaron听话时候的样子乖乖点了点头,神态却是有几分无计可施的笑意。
明明自己才是哥哥,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被动了,甚至还需要弟弟来宠他了呢?
替严疏寒擦干了身上的水,又换了套干净的居家服,再盖严被子,沈惟烬才放心离开卧房,下楼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了一个沉稳而冷漠的男声反问:
“哦?这么说来,那双鱼玉佩是他自己摔碎的了?”
便知道景词如那人所描述的一样,怕不是个冷血动物。
看来严疏寒平时那种气死人的平静不仅仅是遗传自他老爹,还有被景词影响这一点因素,怪不得严疏寒对他自己的样子很不满意,看来是从自己身上找到了景词那挥之不去的影子啊。
“哟,这不是医生吗,疏寒他怎么样了,还会痛吗?”
景词并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不过面对沈惟烬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把这归结于是曾经当做弟弟一样宠爱的严疏寒亲自选的男人,也算是自己的弟婿了?更何况两人从小便是兄弟相称,关系更是亲上加亲,所以一向待人冷漠的他,此刻愿意主动和沈惟烬搭话。
他有种预感,这个人一定被严疏寒影响了不少,会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听他与李姓师兄弟的谈话也说不定。
“阿吟,你去楼上帮我哥吹干头发,让他得了空好好休息,现在状态不错,想吃东西的话,就喂他喝点粥。”
沈惟烬是做好了长期作战的打算的,很不客气的坐到了景词对面的沙发上,顾自点起烟来,
一边观察着李似渊和李昀欢脸上的表情,一边上下打量着景词的模样。
唐吟说,景词这个人身边从来是不缺女伴的,这一点沈惟烬非常相信,毕竟相貌堂堂的一表人才,总是穿着西服,举止绅士得体,身材高挑但绝对是锻炼了肌肉的类型,这种男人不就是万花丛中过,沾花又惹草的吗?
不过长得再怎么好看,也不过是个披着光鲜外套的斯文败类,沈惟烬注意到了景词翘起二郎腿的时候,裤腿上吊的地方露出了包扎着他小腿的纱布,即使被裤脚的阴影所掩盖,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附着在上面的尘土与血迹,而且并没有完全氧化成发黑的状态。
显然在来到这里之前,景词也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的,而且他根本来不及给自己的伤口包扎换药,在发现李似渊的求救信号后,只得匆匆换上件干净的衣物赶来见严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