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似渊是亲眼看着这两人二拜高堂的,虽说墓地是死一般的寂静,却在二人双双低下头时,仿佛有令万物复苏的春风拂过。
看着他们凝视彼此的幸福眼神,李似渊知道,这对新人终于跨过了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即使在世俗的压力下,同性之爱难以得到尊重与谅解,可他们之间,只要有彼此,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人间桃源。
回到宅邸的时候,已是深夜,他们到底没能去接Aaron回家,令小家伙很是失望,一直不肯乖乖睡觉,最后Selena没办法,哄骗他说睡着了爹地和爸比就会回来了,这才不情不愿的上床,抱着牛奶,眼角还挂着泪痕。
严疏寒很是心疼这样的孩子,总感觉自己无法当爹又当妈,总有顾及不到他感受的时候,认为自己是个不负责任又不称职的家长,在这种无力的时候,只能轻吻Aaron的额头,随后退出房间,暗自祈祷自己能在明天早点醒来,再为儿子打个完美的领结,
只有沈惟烬知道他在电脑前别别扭扭摆弄半天,学了多久才会打那复杂的蝴蝶结,此时此刻面对他的担忧,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
“阿烬,我是不是睡的越来越久了。”
显而易见,在这个问题之后他会说些什么,沈惟烬摇摇头,俯下身来动作轻柔的将严疏寒抱到床上,抚着他的额头,关上了床头的台灯。
“哥,别乱想,那是错觉。”
不,那不是。
他明显变得更加嗜睡,睡的也更加沉稳,平时只要一点声响就会吵醒的人,现在连采血针刺入手臂都毫无知觉,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退出卧室以后,沈惟烬长叹一声,带着一身的疲惫下了楼,唐吟和李似渊正在客厅等他,还有背着大包小裹神似难民的李昀欢,他们都是刚回到这里得空休息一下,看后者那衣扣都不解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还要离开,没什么是能让这个寻找念珠的人停下脚步的。
严疏寒病情的复杂令唐吟十分担心,见自家老哥下楼,几次张口欲问情况,却是将问题又吞回了肚子,看医生的脸色就知道肯定不妙,他这个时候再问,不是存心添堵么?
“阿吟,千万别让他本人知道那些事,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这点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来做决策就好了。”沈惟烬这才抬头看向身上全是灰土的李昀欢,“你从那儿弄了这么一身泥回来,刨坑去了?”
“你在说什么骚话,苏家大兄弟有请求在先,想让师兄的坟前开出明王花,我想满足老瞎子这个心愿,所以将师兄的骨灰送回了观里,如果不是老瞎子托我带给你们东西,我肯定不会让我那么大个远路来这儿的啊。”
某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师兄的嫌弃,看着李似渊坐在对面,甚至还抬起脚尖在后者膝上踢了一脚,疼得那人吱哇乱叫了,这才想起严疏寒腿上有新伤的事,不免有些担忧。
“少爷的腿没事吧,听说好像有了出血点?我记得团子临走之前对我说,他的身体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只能用艾草去敷,他那种病是一点点积压出来的,很可能在一夜之间显出所有症状,艾草是至阳之物,辟邪去秽,最好是能让他每天用艾水沐浴,不过这也只是拖延时间的办法,不可能根治的,想要救他的命,只有去往长乐陵这一条路。”
寻找长乐陵岂是件容易之事,一代天之骄子的陵寝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找到?
沈惟烬的头隐隐作痛,他对考古这种学术问题一窍不通,现在严疏寒身体的状况并不适合继续调查,难道就只能靠着唐吟这个半吊子和李似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