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
灼热的呼吸却伴着冰冷的话语。
蓝肆的指尖碰了一下盛郁的皮肤,像是怕弄疼他似的迅速抬起。那背上的四道伤痕,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也非常清晰,伤口已经没在淌血了,可却散着浓浓的黑雾,久久不能断绝。
蓝肆沉默地看了伤口半响,喉中的一句“疼吗”出来后便是另一番模样。
“这黑雾,便是你半天不出来的理由?”
话语的温度虽然降了些下来,但不知为何,盛郁知道他生气了——气他的欺瞒。
“嗯,诡异得很,”盛郁微微呼出一口气,“你能看出什么吗?”
其实他大概猜到了——爪伤刚好盖过了之前的刀伤。刀伤倒是不再疼,但也一直愈合不了。而带戾气的爪伤加上古怪的刀伤互相纠缠冲突,他一时之间确实没有法子可解。
蓝肆不咸不淡地道:“你不是医修吗?”
盛郁暗叹,真的生气了。
如果他此时回头,便会发现蓝肆的脸上心疼多过生气。
盛郁面对他的生气,在无措的同时也有些暗喜——他在乎他了。
想到此,盛郁极不想惹人不悦。
“抱歉。我说过的,我身体愈合很快,以为这也差不多。本打算要是还没好,再过一会就叫你了。”
蓝肆心道,你可真能扯。
话听起来是很诚恳,但也就听听便罢了。
蓝肆盘膝而坐,泛着金光的手心贴上盛郁的背上。
盛郁倏地感受到了什么想要起身:“别,蓝肆,别……”
“闭嘴。”蓝肆按住他,力道大得不像个受伤之人,“我再残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
话语至此,盛郁再说便是伤人自尊了。
金光笼罩住黑雾,一点一点稀释……
“咳咳……”蓝肆收手抹去了唇角的血,皱着眉头,“黑雾没了,伤口没愈合。”
血腥味,盛郁自是闻得出来,但……
算了,他的面子重要。
盛郁边将衣服拉上边安慰:“也许是我许久没服用那味药了,体质差了些。你别担心,总会好的。”
受伤的人明明是自己,却仍旧在安慰人。
若不是他执意要对付那只畜牲,盛郁也不会受伤。
蓝肆在衣服盖住伤口时拦了一下。
盛郁莫名回头,看到乌黑的发和半张脸,以及感受到薄唇贴在伤口的温热感。
蓝肆抬头,目光撞在一起:“疼吗?”
盛郁僵硬着身体,怔愣半响,灵魂在那双极勾人的眸子里转了几圈才回神:“不,不疼。”
蓝肆站起身,忽地勾了下唇角吩咐:“穿好衣服。”
盛郁眼睁睁地看着白影从绿丛中离去,直接把衣服扯上便想出去追上他。
他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如他所想那般,喜欢他?
还不待站起身,他这才后知后觉身体有了变化。
盛郁千杯酒下去都不红的脸上,忽然爆红了起来。
想到方才蓝肆的那个笑,是、是看见了??
这下,他是想出去也不敢出去了。
然而越是着急,它越是不顺主人之意。
盛郁难得崩溃了。
好在蓝肆的话拯救了他。
“你穿个衣服要那么久吗?”
盛郁都可以想象出,蓝肆一定又是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嚼着肉吃,还得空出嘴来唤他。
这样的话,他应该没看到吧……
又过了许久后,盛郁衣冠整齐地坐在蓝肆对面。
他换了套衣服,不过都是白色,款式也相差无几。总之,蓝肆看不出来。
“吶——”蓝肆将灵虎上最好吃的那块肉递给盛郁。
盛郁道谢接过。
蓝肆将生气抛之九霄云外,他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你……”
“什么?”盛郁见人半响没下文,不禁停了要咬肉的动作主动问道。
“你那个,时间还蛮久的。”
“咔——”
盛郁一口把肉咬穿,上下牙齿打起了架。
他有点难堪,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兴奋——
毕竟被心悦之人夸赞,无论夸的是什么,都是一件极为愉悦的事情。更何况,蓝肆所说是男人最引以为傲之言。
于是,盛郁觉得,方才衣服白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不稳定,但总的来说不会坑。
也许不够吸引你,但这就是我想说的故事,emm~虽然和我想象中的有了些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