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便说的是这回事。
只见刚才雪崩之处的雪山腰,赫赫然浮雕着两字:雪窟。
这就是月知风和南川萋要找的雪窟,雪灵花所在的地方。没想到雪窟是在那雪壁中,隐于厚雪里面,如果不是刚才雪崩上一崩,他们又如何能找到。
月知风惊喜处略微激动,大步走前,准备攀上去。
“月将军,哈秋!”南川萋见月知风乍一见窟便想进去,未免担心,于是出声叫他想说些什么,但尴尬消了以后满身回寒,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月知风回头看了她一看,见她全身湿透、脸色还有点惨白,淡道:“你就在此处等我,我取了雪灵花就回来。”
“不行!”南川萋激烈反对:“你明明答应让我跟着你去找雪灵花的!”
月知风一脸黑线。
“而且,我看此处并无雪妖相阻,看来这里是雪娃的活动范围。按理说此山高峻,应有守仙锯守,但却不见守仙踪影,想来此处是雪娃独大……”
南川萋进山前已掷出唤守珠,但那珠子如白烟消散,她就知道此山并无守仙锯守了。
“守仙?”月知风完全不明。
“哦,我听逍遥观的道长说的,守仙就是锯守某地的仙人,职责就是管理和护佑该地平安和谐。一般一处高峻的山或一条灵动的河里都会有守仙把守,管理山中或水中的精怪,一发现异常,便施以惩处,自己解决不了的,就会通知逍遥观,但雪魔山雪妖作乱,又有雪娃独大,所以定是没有守仙无疑了。”
“既然是说山中或水中都会有守仙把守,那这里的守仙去了哪里?”
“守仙是世上最低级别的仙,劳苦功不高。
但天庭是很分明的,万万自由,它不会要求哪个仙一定要在哪处守着,都是仙人自己喜好,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不过为仙者都是圣者,如果它选择做一个守仙,就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定会有所交代。
主要是为仙者五百年有一劫,一千年有一缘,不知此处的守仙是受了劫难还是得了缘分。”
南川萋微微陷入沉思。
月知风早已觉得南川萋有太多东西是自己所不了解的,但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去问,见她时不时扒拉一下身上的湿衣服、揉一揉鼻子,心中有复杂的感受充斥,遂又淡漠地道:“你到山下等我,不必随我进雪窟。”
南川萋莫名,他们刚才不是在说着守仙的事吗?
“什么?”她一紧张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本将的命令。”冷漠的语气。
南川萋着急又紧张,不知要如何说服他,情急处心下一动,便应承道:“是,川萋这就下山。”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等会各自转了身,她偷偷地尾随便是,还可以省下许多口水,反正对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地“阳奉阴违”了。
南川萋转身就走,还对自己的小聪明心下暗喜。
月知风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远,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却浮上莫名的情绪,一个忍不住就出声唤:“等等!”
“什么?”南川萋顿步回身。
月知风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道:“你别走,和我一起进雪窟。”
哪怕面前是万分危险,我亦不愿与你分开。
月知风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急忙甩了甩头,转身淡道:“走吧!”
“是!”南川萋思绪全被惊喜覆盖,才没心思去想月知风的阴晴反复,只要他不赶她走,她就万分感激了。
两人小心翼翼进了
雪窟。脚下的雪被踩得“咋咋”作响,走了半刻钟,眼前的景物便豁然开朗,开朗处,猛烈的风雪也“呼呼”地喷涌而来,打得他们都一个趔趄。
月知风急忙拉住南川萋的手,右手的剑也猛然刺出,扎进雪壁之中,这才稳住了身子。
不过南川萋满身雪花,几乎被冻成冰人,连哈秋也打不出了,所幸右手掌被月知风紧握,他掌中的温度丝丝点点,护着她仅存的心智。
在这十分要命的关头,突然一声“喵”地幽鸣,撕裂了只有风雪呼声的默然。
然后又“喵”地一声,又“喵”地一声,突然在风雪的那头,此起彼伏了无数的“喵”声,像是在宣誓主权。
南川萋眼睛迷蒙中看到,眼前是一座宫殿模样的装饰,不过那些门、窗和台椅全是用冰做的,英气冷然、雪光奕奕。
殿正中的冰椅上坐了个女人,哦,不是人,是人身狐面的一个……精怪,眼瞳雪白,它也穿着衣服,只是那衣服都是用雪花串成的,不得不说,煞是惊艳。
而那些喵喵声,则正是围在它身边的几十只像猫又像狐狸的白东西发出来的,它们的瞳孔亦都是雪白色的,想来就是雪娃无疑。
那上头的女精怪,看来是一只还没完全幻成人形的雪娃。
“月将军……”南川萋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月知风将她使力一拉,拥在了怀中,她顿时便感觉踏实温暖,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