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萋平日里还算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时只敢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往下爬,最讨厌耳边那些哗哗名不见经传的风,刮得她不好睁眼。
但她听到底下声音簌簌,须臾传来厥铖的声音:“川萋你是睡着了吗,再不快点天就黑了!”南川萋心里忿忿,如若本姑娘并没有被封脉门,哪由得你如此这般嘲笑!
“你往下看,不要怕,往下看,可要记得,你现在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啊!乖啦,往下看一看!”厥铖又在那嘲笑她。
于是南川萋被他激将法一激,果然豁出去了般地往下看去。
云雾缭绕,白茫茫地一片,像棉花一般的柔软,像冬雪一般的英气,不管风儿怎么撩拨搅弄,那可爱的云床却总是后浪追前浪,层出不穷。
“好美啊!”南川萋参军以来就没有腾过云驾过雾,此刻却又让她堪堪感受了一番腾云驾雾翱翔天际的恣意。
她看到厥铖就在那云雾上抬首看着自己,于是迫不及待地往下滑,了无先前的害怕,刷刷地须臾便到了厥铖的身前、将双脚没入云雾中,肆意地翻搅。
“我又站在云上了,哈哈!”她一个激动就放开了握着藤条的双手,像只鸟一样张开了双臂。但还没感觉到如鸟般的轻灵,她马上感觉自己失重下坠,此般倒不是像鸟,而是像落水的乌鸦不停扑腾了。
但厥铖却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抱着双臂望着她,她正要以为自己要应了这想死崖的谶时,突然又感觉腰上一紧,回头一看,原是藤条平白地侧出一根,在自己腰上结结实实地缠了,终于帮她实现了如鸟般飞翔的梦。
厥铖看得她张着双臂被挂得够了,才将她捞进他所栖的一方小小的平台上,给她解了腰上的藤条,那藤条通灵性,一恢复了自由,便哗地返回了崖上。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那平台镶嵌在崖壁里,极窄,只能站得下两人,南川萋想转个身都不行。
“别乱动,从这里掉下去,可没有璩璩的藤条拉你了。”厥铖用手扳了扳不安分的她,“此处名唤重生台,却为何只容一人,是因为只容一人重生。”他脸上又覆上淡漠的表情,倒像是自言自语。
南川萋却不觉,她正沉浸在自己满身心的好奇之中,只顾上下左右地望。
见此台离崖顶有三十多米的距离,心里只嘀咕着厥铖是如何找到这处绝佳的地方的,此时又见台下半米云涌处,隐约有条藤条从崖的这边连到了几十丈开外的对面的高崖那边,惊呼出声:“这里有条好大的藤条,敢情我们是要踩着这藤条过去对面?!”
“川萋自从想死崖走了一遭,越来越聪明了!不过这里不仅有一条好大的藤条,是有两条好大的藤条,上一条下一条,我们是要踩着藤条过去,不过还可以手扶着上面这条藤条脚踩着下面那条藤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