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疑窦(1 / 2)

南川萋随小双往厥烁偏殿去的路上,脑中百思翻滚。

刚才她在厥铖殿上光顾着压下心里对他莫名的熟悉和信任所带来的无所顾忌,早已忘了要问他昨日违道者之事,现在卸下顾忌,于是就想到昨天那来势凶猛的刀子,所幸那违道者法力还不算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又想到自己的伤一夜之间恢复、想到像极了她二师兄的厥铖的那副古灵精怪的神气和深邃无底的瞳孔,他狡劣的笑里还似乎隐藏了点什么。

“到了,南大哥。”

小双年纪比她大,但也敬称她一句大哥,想来是因为南川萋不仅让持续五年的战事有了转机,昨日里更勇救月知风,而且她弹出的白光更让她心中充满了希望,她随李潇潇被困在大厥的这五年,着实经历了她以前从不曾经历的怪诡之事。

南川萋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了一个房门前,房门漆油剥落,比起她住的厥铖的内殿差了很多。

“公主、将军,南川萋到了!”

“请他进来吧!”是李潇潇的声音。

“南大哥请。”小双为她推开了门。

“川萋参见……”南川萋走进去刚要向李潇潇和月知风行礼的时候,却惊得面红耳赤、急忙移开了目光,才重新参道:“川萋参见公主和将军。”说完感觉脸上有点烧,始终不敢抬头再看向他们。

原来月知风赤着精状的上身,李潇潇刚给他的伤口上了药,现在正给他披上衣服。

虽然前天她已在月色中瞅过他的上身,甚至比现下看的还多,但她还是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川萋坐吧,不用客气。”李潇潇给月知风整理好了衣服,对南川萋说道。

“谢过公主,不用了,川萋站着就好。”她有点不知所措,所以此时一动不动埋头看脚似乎最能化解她的尴尬了。

此时月知风已经由李潇潇搀扶着双双落座,他扫过她,不冷不热地说道:“坐吧,昨日里你也受了伤。”

南川萋倏然小心脏漏跳半拍,莫名的惊喜,原来月将军也会关心她的伤,于是道了一句“遵命”之后,乖乖地在一边的椅子上挺胸收腹目不斜视地坐好了。

李潇潇看到她这样,朝月知风轻轻笑道:“看来你平日里对士兵们很凶呢,看川萋那么怕你。”

“不是的不是的,月将军不凶,月将军只是严厉。”

南川萋朝李潇潇摆着手为月知风辩白,她不知道这只是李潇潇和月知风情侣间的小逗趣,她只想到还是不要让月知风想起自己的毒将事迹吧,昨日那些大厥的群众骂得也够难听的,她怕他会因此不开心。

月知风依然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他只对李潇潇温柔情长地一笑,看向南川萋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坚硬冷酷的线条,“叫你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是什么事?”南川萋此时才敢对上月知风的双瞳,见他脸色苍白了不少,心里却不由得一紧,不由自主地问出口:“月将军你伤好点了吧?”

月知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问得呆了一瞬,但脸上并不见波澜,刚要说话,南川萋却又问:“你没吃大厥的温体丹吗?厥铖昨天喂我吃了那丹,才一夜,我现在感觉基本上好了呢!”

“厥铖喂你吃温体丹?”李潇潇此时说道,“我在大厥这些年,可从来没听过此丹药。”她和月知风疑惑地对望一眼,“那丹是哪般模样,川萋可有见到?”

“我倒是没见到,只是厥铖对我那般说来。”

这次李潇潇和月知风是了然又有所期冀地交换了眼神,须臾月知风清了一清喉咙,淡淡说道:“之前听你说过法术之事,你懂法术?”

“我,我不懂。”南川萋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否认。

“那昨日那一道白光,是怎么回事?”

“那是法力珠发出的,法力珠和法力蛋都是同一个道理,都是将力量集聚,哦,那些法力珠,是逍遥观的一个道长赠我的,我之前和月将军说过,那个道长和我爹是好朋友,他知道我要上战场,特地送给我防身用的,昨日刚好派上了用场,呵呵。”

南川萋心虚地一笑,但她也没办法,女扮男装上战场可是欺上之罪。

月知风看了她一会,然后才移开目光又淡淡地说道:“昨日你弹出白光击落了那把刀子以后,厥铖携你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媲之御风。”

“是,是什么意思?”南川萋很吃惊,“月将军你是说他是飞离当场的吗?”

难道厥铖懂法术?

来时路上对厥铖的疑惑重新涌了上来,昨日她求他救月知风,他回答不用担心;她一夜之间伤口都恢复,他说是温体丹的功效,逍遥观的弟子,了解天下奇门异事是必修课,但她从来没听过那丹;而且此时听月知风说他能使御风飞术,这么说来,他真的懂法术,而其实并不存在什么温体丹,她的伤是他施法治愈的?所以也有可能,他就是昨日那个违道者?

自上古众神合力降服和消灭了一众狂魔妖邪、立道法规则、起建逍遥观以后,修习道法之人就十分罕见,一因人间自当时多太平,少有妖邪作怪,不再需要修习法术者去对付众数的妖邪,二为杜绝心术不正者滥用道法,为害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