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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堪话到途中,却听身后传来了风陌带着戾气的声音,偏偏那句“以身相许”还接得特别搭调,宁堪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转身正想讨回公道,却见到风陌掠墙而出,脸色那叫一个黑啊,眼睛下面甚至还挂着两道淤青,显然昨夜完全没睡好。

风陌落到三人面前,他身后那扇常年不开的府邸大门陡然往左右两边徐徐打开了,跟着就走出来了两辆各由四匹驮马所拉的马车。一辆马车由三伏驾着,另一辆上则坐了两个身穿米色短衫的壮汉,其中一个横肉丛生脸带刀疤,一眼看上去尤为骇人。跟在马车背后另有十匹骏马,马匹旁边伴着八个同样身穿着米色短衫的壮汉,腰上都挂了一块剔透的樟木牌子,上面有一个风字。

珞殷看着这个队伍,除了三伏他认识,只剩后面马车上那张刀疤脸很是亲切,他随即打算上前搭话,睚欣却急忙将他拽住,道:“上次那个是君迁子假扮的,这个人根本没见过你。”

珞殷当即一噎,赶紧站回原位,心下还略微有些失望。

“一辆马车装干粮和必须物品之用,另一辆备用,可以藏人也可以安置伤患。随行十匹马,都是万中选一的千里良驹,给珞殷和睚忻一人一匹,三伏和我坐车,总镖头和一位镖师照顾干粮车,其余的人都跟你们一起骑马走。”

风陌一次性·交代完自己的打算,随后补了一句:“我芙风镖局的人压惯了镖车,可以断后。宁坅交代让宁堪从旁探路,防止我们的车队卷入兵乱。所以,宁堪如何行走我就不限制了,只要不离开队伍太远即可。至于你们……”

风陌转向珞睚二人。

“你们两都没跟江湖人打过交道,最好不要离开我和三伏身边太远,以免出什么意外不及对应。”

珞殷急忙点头,花虞堡那次不算的话,他们的确没接触过多少江湖人。

睚欣难得没有提出异议,淡淡一颔首。

“诸位吃过早饭了吗?”风陌问出最后一句。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珞睚二人已经翻身上了马,并一起指着宁堪道:“他没吃,他肚子饿的叫声我们隔开老远都听到了。”

宁堪顿时尴尬不已。他没盘缠又被二哥扫地出门了,昨夜借的钱只够住店……这也怪他?

三伏似乎料到这个状况,直接往他怀里塞了个大包袱说:“刚出笼的大包子,整整五十个,管饱。”

宁堪开心地捧着包袱跨上“话不多”,他的爱马也很机灵,根本不用拉缰绳就自己原地绕了两圈,像是主人有饭吃它也跟着开心。

风陌则跟三伏上了另一辆马车,挑开帘子就倒进铺了床软垫车里,蒙头大睡。

三伏环视一周,看大家上马的上马,驾车的驾车,一切都准备完毕,随即小手一挥,拉开那脆生生的嗓门。

“出发!”

他这声音带着内劲儿,几乎跟宁坅一样响亮,芙风楼附近的住户听到这声响动,便知道:该起床了。

一行人走出南开天的主城区不久,宁堪怀里的包子也吃得所剩无几。

睚欣和珞殷此时打马到了他旁边,不等宁堪开口,就听睚欣道:

“你二哥肯定是嫌弃你太能吃,所以才把你丢给我们了。”

他对宁堪似笑非笑,笑得宁堪心口直痛。

风陌睡醒一觉,发现已经来到郊外,珞睚二人明显正在作弄宁堪,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好歹他和宁坅也有些交情,便对宁堪宽慰道:“你哥让你跟来必然有他的用意。”

“所以说我就是弄不明白,你们一群江湖人开武林大会,我究竟是去凑什么热闹?”宁堪啃完最后一个包子,怨念依旧深重:“我明明是

源清流洁的将军世家,怎么最近偏偏跟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江湖人搅合在一起……”

“饭管饱。”他话还没说完,就听睚欣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宁堪陡然沉默下去,过一会儿竟然没了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还有些潸然。

风陌觉得奇了:“至于穷成这样?”

“没办法,兄弟多。”宁堪无奈。

“有多少个?”珞殷也忍不住好奇。

宁堪伸出五个手指:“一个大姐,四个哥哥,我排老幺。”

除开睚欣和风陌,珞殷等人各个嘴巴张得老圆,包括那个满脸刀疤的总镖头。

众人都知晓,一对夫妻一生只能求一次卵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