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清晨的白桃苏打
“冷吗？”脸上突然贴过来的冰凉让温陈回神。
现在是清晨，街边的路灯还晕着暖黄的光，照在人身上，而他面前的大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掏出硬币，从路边的二十四小时贩卖机中买了一罐还带着些朦胧水汽的白桃苏打。
赵君厌将贴在他脸上的罐子塞到他手中，自己也去取了一罐，对着温陈晃了晃，笑道：“以毒攻毒。”
他兀自打开易拉罐，灌了一小口，然后从兜里取出耳机，挂上。
音乐的频率很欢快，他情不自禁跟着哼了两句，却发现温陈握着那汽水的手僵在原处，甚至再次闭上了眼。
“你在想什么？”赵君厌嘴边勾起个微小的弧度，将耳机取下一边，绕到了那人的耳后，以一种不令人讨厌的口吻说道：“听听歌吧，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此刻耳机里放着的是一首很欢快却又带着些悲情意味的歌，听起来让人反倒不那么难受了。被音乐分散了一些注意力，温陈耳边的窃窃私语果真消散了不少。
曲风有一点悲壮感，但好在听不太懂歌词，似乎是法语歌。
他脑中对于自己苟活于世的绝望顿时崩塌，被欢快的音乐渲染上了些洒脱。
他终于用另一只手碰了碰那罐子，想要拉开拉环，却被另一只手阻止了。
“别空腹大清早喝这么凉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温陈抬头望了一眼笑眯眯的赵君厌，有些不解：“不是你说的。以毒攻毒？”
“放纵一时爽，事后火葬场。没听过吗？”赵君厌用手指飞快夺过那白桃苏打汽水，然后像逗弄小孩一般丢到了温陈套装的帽子中。
而下一刻，他又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紧张。
温陈大概能猜到他是对于说出的话有些尴尬，担心自己忌讳，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伤人的话，而是出于关心，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敏感，一点即燃，什么都容易受影响。
“听你的。”温陈淡淡地回了一句，没再去够那汽水，垂下了眼安静地听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