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
某个周末,我经历了长久的出差之后回去。
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觉之后,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下半个橘子,我捏了捏,失了些水分,橘瓣的脉络有些发硬。
我果断地洗澡收拾,准备去超市。
刚锁上防盗门,祁四夕就打电话过来了。
“喂?”
他的声音又远又真切,“回来了?”
“嗯。”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我走进去。
那边敏锐地察觉到了,“准备出门?”
“嗯。”
“去超市。”
我,“。。。嗯。”
“等我。”
“。。。公交站见。”
一直都觉得祈四夕有特异功能,要不他怎么能够次次都那么准确地猜到我在干嘛。。。
下午四点多的阳光,有点蔫儿,我躲在离公交站不远处的榆树丛荫下不敢出去。
昨晚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虽然睡了将近十个小时,但胸口还是有些发闷。
我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就看见祈四夕从2路车上下来。
“过来。”
我不动,太阳太大了。
祈四夕无奈地看我一眼,然后从书包里摸出一把浅紫色的黑胶太阳伞。
刚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我跟他说过我晒黑了之后很不好看,于是他悄悄地买了把伞搁书包里。
他撑开伞,我走进阴影里。
“还没吃饭吧?”
我点点头。
“外面吃?还是要买回来自己做?
我又打了个哈欠,头磕在他肩上,“前段时间新闻上又在说餐馆的卫生问题。”
“嗯,那买回来做吧。”
公交车来了,我先上车,他收伞。
一摸口袋,又没带公交卡,我对司机师傅说,“后面的男生给。”
司机戴着墨镜,高冷地点了下头。
那家沃尔玛超市与我住的地方有四站公交车的距离,十几分钟的车程。
相比商场一类的,我更喜欢逛超市。
很长一段时间,我对生活的热情都来源于它,货架上摆的不是商品,而是慢慢的人间烟火。
他推着购物车,我将书包丢进去。
拿了些蔬菜水果鱼虾之后,我就开始摸鱼。
逛到了服装区,我扯着一件黑色的运动长袖衫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是男款的。
祈四夕乖乖地跟在身后,拿着手机,背微微躬着。
我看了眼标签,79块,还行,就将它扔进了购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