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鸷:“慢一点,为一个死人又哭又笑多不值。”
子都一把推开他的胳膊,喊到:“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平鸷装的挺无辜:“你不是给我送了祭文么,我来给你说一声,我还活的好好的,祭文一时半会儿用不上。”
子都恶狠狠地说:“等你真的死了,我一定给你写一千份祭文。”
平鸷坐会原来的位置,他伸手端起茶杯,经过这么长时间,茶水早就凉透:“你说,如果我喝下这杯茶,会不会马上就要你写一千份的祭文了?”话音未落,茶杯已触到嘴唇,子都慌忙往前一扑,打落了平鸷手中的茶杯。
平鸷漠然道:“茶凉了,你要为我再斟一杯么?”
子都的脸在轻微抽搐,他的嘴唇抖动几下,说:“我这儿的茶太贵,你喝不起,快点儿滚。”
平鸷擦了擦撒在自己身上的茶水,他说:“既然没茶喝,那就聊聊天如何?就从你喜欢上肖愈开始聊起吧。”
子都失声道:“我没……”
平鸷打断了他的话:“自你我相识,你便使出浑身解数戏弄我,不就是故意惹他生气么。肖愈看上去不苟言笑,心里却很明白,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故意冷落你。”
子都不再争辩,他默认了。他本该因为滕取冰而嫉恨肖愈,但决没料想到,自己会极其在意这个冷冰冰毫无情趣的人,但要说在意他哪一点,子都说不上。这是什么情感,子都也不明白。
他不停地追问平鸷,他们少年时经历多少故事,将他的过去牢牢记在心里,但又不愿听平鸷提起滕取冰相关,于是每到说起他的父亲,子都就气呼呼地说不听了。
子都沉默片刻,道:“在我认识他以后,就看见他时常拿着一支笛子发呆,又一次竟然干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
平鸷不由得为之动容:“是这样吗。”
“而我问起笛子的事,他却十分宝贵,连看也不让看。”子都笑了笑,他是在嘲笑自己,“后来有一日,他借我的衣服前往希声坊,我知道是你来了,就故意要他留下笛子做抵押,他竟然即刻同意。我以为他是要放弃你,没想到,他留笛子在我这儿,只是为了故意引你过来。”
平鸷左手支颐,嘴角抑制不住地笑:“听你这样讲,我心里很高兴,你过去以及今日下毒害我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子都仰天长叹:“你竟……一早就知道,还一直故意喝了我下毒的茶水,平敛翼,你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多谢夸奖。”平鸷眯起了眼睛,“虽然这件事不追究,但我记得你十分清楚滕堂主的
死状,还清楚他死后被仇家剖尸,五脏六腑被掏出来喂狗……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么?”
他的表情让子都嗅到了危险的信号,曾经不经意的玩笑话竟然也被他看出了破绽,还按下这么久,这个人太可怕,子都不寒而栗道:“你……如果我不说,你会杀了我么?”
平鸷摇了摇头,说:“不会,论起血缘,你我算是表亲,我的亲人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就不要再少一个了。但是,这也仅限于不会要你的命。”
子都内心挣扎几下,他喉结滚动几下,道:“说起这个,你根本不知道肖愈在那个混蛋死后遭受了什么,他到底为什么会容颜大变。”
平鸷奇道:“他小时候就易过容,不过是把容貌恢复成原样吗?”
子都嗤笑道:“这是易容,不是得个风寒,吃两剂药就能好,肖愈他……”
语未说完,一阵剑影忽然袭来,一黑衣人从窗户跳入,持剑直指子都咽喉。平鸷早有防备,瞬间拔剑,挡住这一招,将子都护在身后,他一声冷笑:“终于按捺不住,想杀人灭口了么。”
黑衣人似乎完全不把平鸷放在眼里,只是走剑三招,平鸷就输得体无完肤。就在黑衣人快要得手一剑贯穿子都胸口时,又一人从窗户跳了进来,来者正是肖愈。
平鸷费了很大的力气几才从地上爬起,他半真半假道:“子都,你的心上人来救你了。”
与此同时,军帐之中,赵钦忽然发烧昏迷,吴军与北魏之战首次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