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精神不佳,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说:“你俩怎么就回来了?这才成婚几天,不是该,忘却世间万宗事,只见眼前娇羞容,这样才对不是么?能百忙之中记起我这个闲人,我是受宠若惊。”
平鸷听出他话里全是刺,亲手为他斟酒告罪,笑道:“怎么,气我没早早通知你去?我和他是临时决定,趁着那个时间就办了,这不一回来就请你,还望徐二爷不记我的过错。”
徐楠轻轻哼了一声,算是打起了一些精神,他喝了平鸷的赔罪酒,说:“缥醪酒,你不是最喜欢了么,怎么今天不见你喝?”
肖愈道:“他身上有伤。”
徐楠闻言抓了平鸷的手诊脉,探查一番后,说:“没救了,等死吧!”
平鸷一听这样,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故意说道:“反正活不久了,还不如放纵一下及时行乐。”
徐楠慌忙夺了他的酒杯,说:“我怕了你成吗?你不就是仗着我心软。”他长叹一声,说:“内伤好的差不多了,等完全好了就给你治头痛。你就是害人害得太多,遭的报应。”他又轻声补了一句说:“一看就是他的杰作,内伤好了也不会有病根。”
听他这样说,平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黯然道:“若是我早些定下婚期,你就能赶回来见他一面了。”
这么多年不见,滕芷兰仍旧是徐楠的心头好,一如既往,不曾有变。最初平鸷不觉得这有什么,痴情二字写起来简单,直到他与肖愈相恋,才能深切体会其中酸楚。起码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平鸷虽不会故意撮合他们,但让徐楠去见滕芷兰一面,也不是不行,然而还是没机会。
徐楠大度地一挥手:“无妨,我不去见他,就不会惹他生气。”虽然他故作潇洒,但还没潇洒一会儿,他又期期艾艾道:“他还好吧。”
平鸷坏心眼地不回答:“听说你在家抄《论语》修身养性,抄得怎么样了?”
他含糊说道:“还行吧。”他又忍不住问了一遍,语气带了些焦急:“他还好吗?你别糊弄我。”
平鸷回答:“我们走之前他很好,还收了吴小公子在山上当苦工。”
徐楠追问:“走之前很好,那意思是,你们走之后他出事了?”
平鸷又开始不回答而顾其他,只是品茶哀嚎:“你们喝酒,我却只能喝茶,空留我悲愤忧心。”
肖愈看到徐楠急得不行,握了握平鸷的手臂,说:“你别戏弄他了。”
“肖愈你不用劝。”徐楠道,“他是什么人什么德行,是你不清楚,还是我不明白?”他瞪了一眼平鸷,但又无可奈何道:“我会帮你可我不会出卖我的大哥。只要得了他的消息,确定人还好好的活着,我就知足,所以我只会付出该付出的代价,别的事儿你就别想了。”
平鸷虽然还是笑,但他有些不开心,脸上的笑也变了味道:“怎么,我在你眼里是这样一个人?”
徐楠反问他:“那你是为了什么?你能把消息直接给我让我走么?”
平鸷服气了,他颔首道:“没错,你看人一直看得很清,我就是这般满心的黑。”
徐楠第三次问他:“他怎样了?”这会更多了些理直气壮,毕竟是要靠自己本事换来的消息,就是底气足。
平鸷回答:“留书出走,下落不明。”
徐楠急得脸色发白:“什么时候的事?”
“从幺儿给我的信上来看,应该是我和肖愈下山的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平鸷说。
徐楠深呼吸几下,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说:“他去了哪里?”
平鸷:“我不知。”他的表情过于真挚,让徐楠
不得不信任。
肖愈扭过头望了望平鸷,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