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鸷原本拿着的笛子,被贾飞弦一剑劈成了两半,于是肖愈就想把那支旧笛子还回去。对此,平鸷推辞道:“你以前天天找我要它,现在给了你你却要还回来。给了你就是你的,我不会再要。”
肖愈颔首说道:“我想听你吹笛子。”
平鸷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要回来,他说:“反正你每天都跟着我,我随时都能从你身上拿。”
肖愈想了想,平鸷说的的确没错,就算是答应了。
有时候想起前路,路上一群又一群的妖魔鬼怪,平鸷还真就想一辈子待在这里,陪肖愈逗妹妹养鸽子,闲了去找滕芷兰讨顿骂。这话他说过很多次,说自己撂挑子不干了,谁爱怎么怎么,但只是说说而已。
难得偷闲,他现在是越来越黏肖愈,平时最爱干的事就是把肖愈的腿当枕头,靠在上面看书。有时候看书看累了,他微闭着眼睛向肖愈勾勾手,肖愈就俯下身去听他说什么,平鸷就迅速勾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唇。
这一亲就亲得没完没了,亲上一回又一回。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平鸷又颇感后悔地说:“完了完了,美色误我。”
肖愈很是贴心地为他擦干净唇上的涎水,干在脸上太不好受,他说:“这是双误,误你也误我。”
平鸷翻个身搂住他的腰,说:“当初要是太子或者安王招揽了你,不管他们谁,把你往我府上一送,我肯定二话不说跟他走。不对不对,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摆布,我肯定想办法偷偷带了你跑得远远的,他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
肖愈完全不信他的花言巧语,但听自己的情人这么说,总归是很高兴。
他们两个实在认识得太久,原本就是熟,但那时还没挑明,都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如今捅破窗户纸,数年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于是一个比一个流氓。
亲着亲着,平鸷的手就慢慢伸进了肖愈的衣服里,顺着他肌肉的纹理往上摸,摸过他身上每一道伤痕。平鸷的动作很轻很揉,似乎是要抚平肖愈过去遭受的所有苦难,填平他所有悲伤的沟壑。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肖愈胸口的时候,他的手被紧紧地握住。肖愈声音嘶哑:“你……别摸了。”
平鸷讪讪地收了手,轻轻哼了一声:“反正都是我的,迟早让我摸个够。”
肖愈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还没拜堂。”
平鸷哑然失笑,他没想到肖愈还记得这回事,还就对这件事如此执着,难不成还真的要滕芷兰为他们俩主持婚事?还有,小妹那边怎么去说?就说你哥哥和冰哥哥要成亲了,就像爹和娘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成亲?平鸷还完全没准备好。
平鸷故意问他:“肖大侠不是江湖人么,不该是不拘小节,情投意合就私定终生这样的吗?”
肖愈在这件事上有莫名的坚持,他固执地说道:“就是要成亲。”
平鸷有些好奇,他做起来捧着肖愈的脸,眼带笑意地望着他:“为什么?”
肖愈沉默了很久,回答说:“怕有朝一日你反悔,怕你跑了。”
平鸷闻言笑得满床打滚,肖愈就忍无可忍地捞了他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想要说什么话,半天也没说出来,于是又有些沮丧地说:“就算你真的反悔我也没办法,我也舍不得让你不高兴。”
平鸷看见他委屈的样子,登时心都要软化了,他抱着肖愈拍了拍他的背,说:“不反悔,绝对不反悔。这才享受了几天啊,你就这么患得患失,像是我一直就在做对不起你的事似的。我去给师尊说这件事,反正也没有别的亲友,就是来不及告诉徐楠了,等八月十五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肖愈抱
着他,没有一点情/色的触摸,而像是抱着一件珍贵无匹的宝物一般,这一生都不想松手。
过了一会儿,平鸷有些累了,就躺在肖愈的怀里午睡。他在半梦半醒间,听到肖愈喊了他的名字,平鸷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肖愈说:“你不明白,你到底对我有多重要。”
平鸷含糊地说:“你也不明白,我有多在乎你。”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刚才说的好像是梦话。
平鸷睡醒后就拉着他去见滕芷兰,他往滕芷兰面前一跪,说:“师尊,挚哥儿要和肖愈成亲。”
滕芷兰看了一眼平鸷,又看了一眼肖愈:“你们两个想好了么?”
平鸷回答:“深思熟虑,绝不反悔。”
滕芷兰神色有些凝重:“肖愈,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