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我想问您。”平鸷说,“我在荆州结识了祖师爷的后人,名叫熊错。因为求他救肖愈,我……答应日后为他做一件事,交换玉璧为证。”
“你答应他什么事!?”肖愈抓了平鸷的手腕,急切问道。
平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熊错不会真的坑我,虽然我不知道他会要求我做什么,但他想阴我还没那么简单。”
肖愈用力捏了捏平鸷的手腕,捏得他有些痛,但平鸷没有挣脱。
滕芷兰拿出袖袋里放的双涡纹玉璧,说:“熊错是吗?他为什么在汉中瘟疫时没有露面?”
平鸷:“熊错说,那时他的父亲熊潋初因病过世,无暇顾及。您是趁挚哥儿昏迷的时候,把这块玉璧拿走了?”
“还给你,你自己和他做的交易,你自己处理。”滕芷兰说,“你身上除了这块双涡纹玉璧,还有悬翦剑的残骸。我已找人去修理,但因破损太过严重,会耗费很长时间才能修好。”
“嗯,多谢您了。”平鸷说,“熊错的事您无需操心。”
肖愈说:“我会为你处理这件事。”
平鸷知道他过于执拗,直接拒绝没什么作用,只好含糊地说:“嗯,到时候再说。”
“你既然自己能处理,还为什么要提起他?”滕芷兰问平鸷。
平鸷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汉中的事牵扯到熊潋初,正好针对正则堂的人也是在那时开始动作,我猜测,正则堂和熊潋初熊错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滕芷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暂时离开片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银针,交给了平鸷:“你自己扎在风池穴上,有时间找楠哥儿给你治治。”
平鹞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早就听累了,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心不在焉地说:“师尊不想正面回答哥哥的话,所以跑出去拿了一趟银针。”
平鸷忍笑忍得辛苦,滕芷兰对所有人不留情面,就偏偏拿平鹞没辙。
滕芷兰脸色发青:“我有什么不想回答的。”
平鸷忙打圆场说:“我听熊错说,蜉蝣子曾拜熊潋初为师,后来再不见踪影。听他这样说,蜉蝣子因为某些缘故记恨正则堂也是有可能。师尊,您有没有接触过或者听说过这个蜉蝣子。”
滕芷兰沉默了很久很久也没回答,于是平鹞又说:“师尊对着师祖的牌位不能说假话,所以就只能闭嘴硬撑。”
平鸷忍笑忍得全身在发抖,肖愈手搭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而滕芷兰的脸色彻底青了。
平鹞:“您还是直接说吧,不然哥哥去了建康被别人坑了怎么办。”
滕芷兰在静默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无奈说道:“蜉蝣子曾莫名写信予我,但我丝毫不知道他是谁。”
平鸷追问:“他为何给您写信?信上写了什么?”
滕芷兰又沉默了很久,好似过了一个时辰,他才说:“藏书阁应该有原件,裕平初年的信。”
平鸷扶额道:“您要是让我查信,一开始说就好,何必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平鹞瞅着窗外喂鸽子的吴纶,自他们开始谈话,吴纶就一直与鸽子为伍。她说:“师尊拖着不愿讲述信的内容,等了半天才说让哥哥自己去查,弯弯绕绕不切入正题,就是故意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