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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猖披二(1 / 2)

第二天一早,平鸷醒来的时候肖愈早就起了,昨晚睡得晚,也就起得晚,他真不知道肖愈是哪来的毅力能坚持早起。肖愈睡醒后见平鸷还在梦周公,也就没有唤醒他,任由平鸷睡了个昏天黑地。

“这是什么时辰了?”平鸷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肖愈:“巳时。”

“竟然都巳时了,我有睡那么久。”平鸷喃喃道,“我答应了你一早就走的。”

“没事,迟几个时辰也没什么。”肖愈一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端了一杯茶送到平鸷嘴边,“既然醒了,那就动身。”

平鸷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嗯。”

他很是口渴,眼睛微闭只顾喝水。他每喝一点,肖愈的手就微微抬起一些,手臂抬起的幅度很小,在确保平鸷能一直喝的同时,又不会被呛到。一眨眼,这杯水已经见底。

肖愈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你还要喝么?”

平鸷摇摇头:“不喝了,我这就起。”

然而他还没从榻上下来,就又被肖愈按了回去。平鸷茫然道:“怎么了?唔……”

肖愈捧了他的脸,对准两片湿漉漉的唇,径直狠狠吻了下去。

“唔……”平鸷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对面的人,身体僵硬程度比昨晚的肖愈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他被吻到脑袋发沉头发晕的时候,肖愈在他的嘴角轻轻“啾”了一口,算是结束了这个吻。

平鸷坐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待他清醒时,肖愈又不见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刚才肖愈亲得太狠,嘴唇肿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打水洗了把脸,肖愈正端着吃的回来。

平鸷想听肖愈解释一下刚才的事,等了半天却没反应。肖愈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平鸷气得不行:长这么大,他还没让什么人这样占过自己的便宜!肖愈不说,他也就赌气似的不问,但即便是僵持生气,两人也没有耽误行程,吃过饭就上了路。

马车里空间不大,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未免位置有些紧张。往日里是平鸷喋喋不休地说话逗肖愈,肖愈听的很认真,偶尔回应一两句。但今天两个人都不说话,马车内的气氛有些紧张。

马车是肖愈安排的,平鸷见到车夫对肖愈的态度,猜想两个人应该认识,但碍于他还在为肖愈亲完就跟什么事都没有的态度生气,也就没问他关于车夫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鸷在马车的摇晃中再次睡着,但随即被肖愈摇醒。他以为这块木头终于要给他一个交代时,却只听他说:“你睡得太久,不能再睡。”说完就拉着他的手诊脉。

平鸷面朝马车壁,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由肖愈继续动作。

“身体无大碍,但你为什么会这般嗜睡?”肖愈问道。

平鸷气呼呼地说:“醒着没意思,还不如睡觉好。”

肖愈皱了皱眉,说:“你现在不要睡。”

平鸷向他挥挥手:“我知道了。”

马车里的气氛就此难堪,肖愈仍旧会时不时探查他的气息和脉向,平鸷不理他,他摸任他摸,自己则一心一意躺着装死人,时不时侧目瞟一眼肖愈,然后继续装着不动。

如此行了两天,平鸷还是没有等到肖愈的解释。肖愈则是越加关心他的身体,一见平鸷闭眼,就立即动手诊脉,这让平鸷产生了自己真的命不久矣的错觉。

还有一件事让平鸷不解,这次休沐时间明明充足,但却是在拼了命一般赶路。他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离开济南时的情景,平径带着他和妹妹一路血战,突出重围,随

后在一处驿馆被滕芷兰接走。平径自那以后不见踪影,连书信也不曾写来一封。

平鸷看了看马车外面的景色,十三年而已,这条官道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仍旧记得路。

傍晚的时候,车夫找了块地方生火做饭,平鸷躺在马车里,肖愈坐在一棵树下吹笛子。各干各的互不相干,平鸷忍不住被肖愈的笛声吸引。他只会吹那么两三首,也不打算学新曲,于是就翻来覆去地吹,马车里的平鸷也就翻来覆去地唉声叹气。

平鸷自言自语说:“幸亏这次出门没带红血蓝,凭你吹成这个德行,它还不啄烂你的脸。”

可惜肖愈并没听到这句话,笛音仍旧反复。

“嗖”的一声,一道带火的箭影划破长空,直接插在马车车辕上。马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吓到,对天长嘶一声,前蹄跃起,竟然发起狂来。

睡在马车里的平鸷毫无防备,所幸反应及时,平鸷一手抓起悬翦剑瞅准时机从窗户翻身跃出,双膝一弯正要落地,他却稳稳被人接住。马儿冲入了路旁树林,登时不见踪影。

肖愈眼带血丝,呼吸很是不稳:“你,你没事吧。”

平鸷可以感觉到,揽住自己的那双手在不停地抖着。“你被我吓到了?”平鸷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我没事,就是被撞了头,我真的没事。”

就在这一瞬间,几道连环箭影纷纷飞来,肖愈一转身将平鸷轻轻放在自己身后,两手同时拔剑,正则与惊鲵同时出鞘,双手运招,将眼见飞来的箭矢全数打偏在地。

平鸷立即拔剑,与肖愈背对背相靠。因做饭而生的火堆已被车夫扑灭,他手中也提了一把剑做防守状——观他刚才的招式,这人的武艺与肖愈不相上下,平鸷心想。

刹那间,第三波飞箭来袭,三人拼死抵挡,均是毫发无伤。这样的攻击最耗精神与体力,对方如果只是躲着放冷箭,难保后面不会受伤。

平鸷环视一遍地形,说:“只有那个山坡能躲,但极有可能设了埋伏,放箭是为了逼我们过去。”

肖愈收了正则剑,只留惊鲵在手,他给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向他点头表示明白,立即向山坡走去,肖愈则护着平鸷紧跟其后。

“那边绝对有埋伏。”平鸷急忙说,“赶过去不是送死吗?你不用太护着我,我自保足矣。”

肖愈肃然道:“只有这边有路,受困于此不如杀上去突围。”

“嗯。”平鸷点了点头,握着剑柄的手又用上了两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