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绪之伸出手扶了一把文昌,以便他抓住自己稳定身形,不至于被撞的当场晕厥。
他用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文昌,试图让他主动说出跟着他的原因。
文昌看着精神不错的顾绪之迟疑了刹那,随后疑惑着问:“殿下,你的……”
顾绪之并没率先做出解释,当机立断说:“跳马车。”
落完话后,顾绪之将车帘掀开,在疾速的行车中,跳下了马车。
顾绪之这一跳和被马车甩出相差无几,滚落后让他在雪地里足足躺了须臾,才勉强站起身来。而文昌跳下马车时也摔了一跤,但情况比他好得多。
文昌跑道顾绪之身边,扶着他问:“殿下,你怎么样?摔到哪里没有?还有你的毒……”
一向顾及颜面的顾绪之并未在意自己怎么样了,而是严肃、疑惑地问文昌,“你为什么不走?”
问题昭然。
文昌几次都可以自己一个人离开,然而他没有。
“伺候皇上是老奴的福分……”
“行了,行了,都现在了,别说这些。”顾绪之问文昌,“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吗?”
“老奴暂时也不知道,”文昌问道,“殿下,你的毒……”
“我没吃……也就用了一点,你不是给我吃了一颗什么药吗,差不多解开了。”
顾绪之知道自己只能这样才能让姬和放松警惕,寻到逃走的机会。就算文昌不给他喂什么药,他也自己带来延缓毒性的药。
而且他还觉得暗杀侍卫头领的人应该会暗中帮他。
还有夜暗卫,他不可能留在衢州。
文昌还是不放心顾绪之的身体,“殿下,你脸色苍白,身体似乎也无力……”走路缓慢不说还有点簸……
“我感了风寒。”顾绪之四下望了望说,“刚才摔了腿,走吧!姬和会追来的,马车能帮我们扰乱他们的视线。”
文昌问:“殿下,我们要去哪里?是继续南下还是回去?而且你的伤还没处理。”
顾绪之想了想道:“我们去姬和所说的小村落。”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文昌道,“不如我们回济南县。”
顾绪之不是没想过,但济南县用脚走地话有些远了,而且济南能去吗?
“我们不入村,就在附近看看情况。”
“殿下……”
顾绪之说:“暂且叫我长安,而你是我的叔父。”
“殿下,这万万使不得,老奴怎么能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邻居,有邻居一起上路的吗,我们这模样也不像逃难之人。”
“仆人不就好了……”文昌道。
最后,文昌当了老爷,顾绪之再度成为了仆人。
马车替他们跑了很远的路,以至于姬和没能追到他们,而顾绪之和文昌俩人走到小村落后并未入村。
村落里民户太少,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被人知晓,而且姬和从这里请大夫,很有可能姬初平也在此。
“殿下,你饿吗?”
“还好,”顾绪之饿,但他怎么能说自己饿,气度还是必须要有,于是婉转道,“但我们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找吃的。
文昌从怀里拿出一块干的饼子递给顾绪之,“先垫一垫,等夜深我们在去想办法。”
顾绪之接过,“你什么时候藏的?”
文昌道:“就出王宫时候带了些,以防万一,还有其它的都在马车上。”
……这还做得真充分。
子时过后,文昌悄悄潜入人家后院,正要鸡时,一条狗汪汪叫了起来,那狂吠的声音几乎能将整个村民叫醒。
“不行,殿下,抓不到。”要不是他跑得快,直接就葬送狗口了。
文昌接着道:“殿下,我在刚才那家院子里看见了马匹的脚印。”
顾绪之说:“那别去了,我们离村子再远点,去山上看能不能抓到野鸡。”
俩人并未立即上山,而是等到天微露晨曦时才往山上走,没等俩人找多久,还真看见了动物的脚印。
“殿下,好像是兔子的脚印。”
顾绪之说:“兔子跑得快,好抓吗?”
文昌说:“我试试用陷进,但是要等。”
“你入王宫许久,没想到江湖经验还很丰富。”
……跳马车都比他强,就像练过的。
“好多都是别人告诉我怎么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