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常棣大概花了多久呢,按照现在所谓的新时代说法就是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吧。
现在是最后一个台阶,下来了就好了。付常棣这样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可是当真的看到那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居然感到头有些晕,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了几分。
“你还好吗。”炎热的天气让小棠的额头上也有一层薄汗了,可是比起自己他更加关心的现在面色苍白的付常棣。
付常棣摇了摇头,没有扬起笑容,只是脑袋靠在小棠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付常棣不动,小棠也就不动。
于是他们就这样在最后第二阶缓了缓,幸好的是付常棣的脸色好了许多。
“呼,走吧。”嘴唇干燥的付常棣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下唇瓣又湿润了。
不过这个画面可看得小棠眸子一暗,身子更加燥热起来,他在心中暗骂,付常棣这个该死的。
那个人力车夫也没多在意速度,付常棣是自己的恩人,是全家的大恩人,大恩人受了伤自己又不是大夫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等个一刻左右的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付常棣白着那张脸走到人力车夫那儿,不过他竟然还笑的很灿烂,“好久不见了啊赵师傅。”
那个赵师傅压了压自己的草帽,整齐的牙齿随着自己的笑容露了出来。“哎呀,付少爷好久不见了呢,快快快上座,是先回家还是先去找个好大夫看看去啊。”
小棠看着付常棣安稳坐在车上后也松了一口气,“师傅你先送付少爷回家,付家找的大夫可不会差到哪里去,付元帅肯定也会做些措施的。”
赵师傅感觉有道理,便自己决定了目的地。
“你怎么还叫付少爷啊,小棠你好过分,太伤我的心了”。付常棣垂眸,整个人仿佛被低落情绪包围。
小棠叹了口气,安抚道,“那你下次休息好了来我就不唤付少爷了。”
“好勒!赵师傅我们快走。”付常棣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汗,略显兴奋的向小棠告别。
赵师傅拉着车从他们的眼前跑过,小棠在原地望了一会儿便神色不明的回去休息,太折磨人了,在付常棣好之前他死都不会让他迈入老楼半步。
“付少爷,您的脚没什么大碍吧。”赵师傅一边拉着车还一边和付常棣聊天,想给他解解闷。
没有收到回应的赵师傅微微偏头撇了他一眼,却不由得一笑,啊,原来睡着了啊。果然是太累了吗。
“小棠...”温柔的低语喃吟,梦中的细心呵护,让人根本不想醒来。
在赵师傅的一番纠结之下还是选择了加快速度,外头实在太炎热了,不能让原先身体就不舒服的付少爷中暑,虽然他很想让他舒舒服服的多睡一会儿。
“付少爷,到了。”赵师傅虽然是想唤他醒来,可是自我感觉那声音轻柔极了。
不过,毕竟是个大粗人,不然也不会因为生活去当一个人力车夫,就算再怎么认为轻柔在那些个下人和路过的行人听来还是很…很…很不轻柔。
付常棣的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声音略带一丝沙哑,道,“我知道了,赵师傅谢谢你,这趟多少钱。”
赵师傅在心里自己算了算,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大抵是八个铜板。”
付常棣从口袋一捞,很阔绰也很洒脱地说道,“没有铜板,一个银元,找不开就下回要车也找你,成吧。”
“好勒好勒!”赵师傅点头和小鸡啄米似的,正好他也找不开,心里头一阵感慨,付少爷真的是体贴啊。
收到
消息来到门口接她的唐宛秋看到自己儿子那副样子,眼角抽了抽,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怜惜,“你好烦啊怎么去打架了,有没有麻烦别人啊。”
“母亲,我脚崴了。”付常棣一脸委屈的被赵师傅扶着从车上跳了下来。
唐宛秋用怀疑的视线不断扫视付常棣抬起的左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过去抚着他,嘴上叨叨还没停,“你啊,怎么脚还崴了,君肆那小子不是也和你一起出去的?怎么的自己回去了?”
付常棣一跳一跳的,说话也说不连贯,“他,他,我去了,老楼。他自己和,和李扬帆他们,走,走了。”
唐宛秋沉默了一下,对付常棣这样说话无比嫌弃,“你怎么就因为跳着走路说话就结结巴巴的,什么体力。好了之后和你爹多练练去,一刻不能松懈。”
“黑了怎么办。”付常棣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手,心中升起了几分怜惜,还暗自下决心要在这段时间里和自己白白嫩嫩的肌肤告个别。
“我去搜罗搜罗好东西,然后给你养回来呗,真矫情。”
得了,这话一出付常棣更难过了,瞪大了眼感到有些不可置信,矫情!唐宛秋居然说自己矫情!非常不满的开了口,“你先前说喜欢白白嫩嫩的儿子的!怎的现在改了口!”
“白白嫩嫩的有钰儿就好了...以后说话,恩...文雅一点,这是什么态度,你在学堂没学文雅?还是说那些个老师没教?”
付常棣一头栽进了跳的深渊里,不去搭理唐宛秋。
唐宛秋没停,继续说着,“我觉得你要走文雅路线,学学你母亲之前的那个朋友。啧啧啧,温文尔雅,善读诗书,熟读兵法的那个。要是做了什么文雅军师就更好了,像你母亲一样,替元帅干事。”
“母亲,你是不是在说季先生啊,季先生不是到现在连个妻子都没有吗,我记得和父亲同年哎。”
唐宛秋更加鄙视自己这个儿子了,“你懂不懂什么叫洒脱,人家是不愿意娶妻生子,梅妻鹤子的生活过惯了,哪里需要什么庸俗的凡尘事物。”
“哦我忘了,前些天你不在家的时候季先生托人来说过,明年的大年初一就是他结婚的日子,还请母亲和父亲都到场。”
付常棣这句话一出,唐宛秋的脸面就保不住了,气得咬牙切齿,满肚子都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的不满。“你要是继续说下去我就把你丢在这里,钰儿现在在我房里弄女红,可没工夫来管你,你喊也没用。”
“母亲~太狠了吧。”付常棣又开始撒娇了,亲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听得唐宛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