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玩手游?”虞清河有些奇怪,“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游戏嘛。”
“不管,我要上王者,我要吃鸡,我要橙武。”
虞清河想了想,“最后一个你能办到,前面两个有些难度。”
“为什么?”
钱嘉过来,“最后一个氪金就行啦,前面得找代练。”
单歌挑眉,“我要真材实料的!”
“这看天赋啊哥。”钱嘉抠了抠鼻子,“就比如清神,人家一个赛季都没玩到,好几个英雄都国服了。不过清神不玩联盟,哈哈!你可以练练端游找机会虐他!”
“你来干什么,怎么没出去玩。”
临近期末放寒假,七中进入了全面备战状态,邱大爷却一反常态,给七班放了个晚自习,全班感动的握着拳头立誓势必要好好发挥,争取教平均分一直不相上下的四班做人。
“我有事儿来的。”钱嘉刚要说什么,忽然就看到虞清河手上一闪而逝一抹诡异的光,他看清是什么东西后顿时“卧槽”了一声,随即压低了声音,“我说,你俩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点儿?”
“还能更明目张胆点儿。”单歌笑。
“什么——”
钱嘉刚抬头看过去,就见单歌猛地搂了把虞清河,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钱嘉倒吸一口冷气!
“有监控的!疯了吧!”钱嘉眼睛瞪的老大,虽然不是第一天觉得单歌就这么丧心病狂,但还是吓够呛。
单歌哈哈的笑了笑,随即一脸委屈的扭过头,“男朋友,他说我疯了,他骂我。”
钱嘉:“……”得嘞!
“我就是传个话,然后我就走。”钱嘉清了清嗓子,“清神,有人找你,说最好八点能去果壳咖啡厅,就西门外那个,见他一面。”
“谁?”
钱嘉看了眼单歌,欲言又止。
“许彻是不是。”虞清河眯起眼。
钱嘉叹了声,点点头。
“哎,刘鱼刚找我,让我跟他……”
“你还想走?!”虞清河猛地转头瞪单歌,“还想走?”
单歌看着虞清河,好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不走,我跟你一起去。”
虞清河抬起下巴,垂眸道:“我有男朋友了,一切以我男朋友为主,别人就算要死要活的,也不关我的事!”
单歌深吸一口气,恨不得立刻就把虞清河扑到,他的清河怎么这么好呢!好到他想藏起来,谁也不让见!
俩人并肩穿过学校的操场,晚风凉丝丝的,虞清河帮单歌理了理围巾。
“这操场走不了几次了。”想到俩人都不会在七中待太久,单歌说:“要不一会儿咱们回来,绕着跑几圈?”
“不跑,冷。”
“也是。”单歌说:“那可以去体育场,而且咱们好久没打网球,我感觉自己手都生了。”
“快放假了啊。”虞清河说:“放假可以安排一下。”
“年后开春气温回升了,去川藏那边么?”
“嗯?”
“挺好的一个地方,能看到漫天的霞光,日落余晖,还有喇嘛给祈福,就是会累一点。”
“不累!”虞清河眼睛一亮,“和你去哪都不累。”
单歌笑起来,“那边的小天际湖,春日里的傍晚,能看到漫天余晖,在刚破冰的河对岸,能看到银色的鹿,所以那地方还有个名字,叫银鹿畔。”
“好听。”
“银鹿是当地土著的信仰,也是他们信
奉的爱神,如果一对情侣能看到银鹿从河对岸跳过,他们就可以去找喇嘛领一对守护佛牌,保佑二人一世相爱,哪怕死后下辈子也能找到对方,再续前缘。”
虞清河安静听着,怔怔出神。
“真的有银色的鹿?”
“科学上来讲,应该是光影效果,小天际湖很少有常规的游客去,踏足的人很少,但在圈里却十分闻名,那里的地形、气候、光线,串联到一起,形成了比较奇特的现象。”
单歌一本正经,“其实我有点怀疑,不管是什么玩意,能在河对岸跳来跳去的,都能变成银色。”
“噗。”
“真的,那冰层薄,河水深,人只要没长翅膀,都过不去,又没其他动物,那里是国家级麋鹿保护区,麋鹿没有天敌。等到人能过去的时候,光线又没那种效果了。”
“……”哪有这种人,上一秒讲浪漫故事,下一秒就开始严肃科普的!
“你也过不去嘛?”
“我也过不去。”单歌说:“去了你就知道,湖太大了,接天碧日,像海一样。”
“我要去。”虞清河说。
“好。”单歌说。
“不过太远了,我们还得再找一些人。”
“嗯。”单歌点头,“原本打算过了年再和你说,这段太冷,事情又多,咱就在家窝着就行。前几天李煦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不去,我寻思正好一路。”
单歌说:“上次我去的时候还是个单身狗,嘿嘿,这次去我带着我男朋友啦!”
“上次看到银鹿了嘛?”
单歌说:“单身狗看什么银鹿?我压根没去看,在帐篷里睡觉了。”
虞清河:“……”
“清河,说真的,咱俩如果下辈子真的还能在一起就好了。”
“这辈子先过完吧。”虞清河不客气的泼冷水,“十年先过完吧。”
“十年过完还有下一个十年呀!我们还有好多个十年呢!”单歌握住虞清河的手,“那叫什么来着?早点遇见你,余生都是你,是不是!”
“是是是,傻了吧唧的。”
俩人一边聊一边走到咖啡厅,远远的看见许彻坐在窗前,明亮的灯光落在身上,让他背影看上去孤独又落寞。
虞清河蹙了蹙眉。
“单歌。”
“嗯?”
“我不欠他的。”
“当然了。”单歌握紧他的手,“是他欠你的。”
“既然如此。”虞清河说:“我不让他还了。”
“什么?”
虞清河拉着单歌,转身就走。
单歌一怔,傻愣愣的被虞清河拽回去往学校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放他鸽子?”
“我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去赴一个对我有想法的gay的约?”
“……是,也是。”单歌说:“宝贝你好an哦。”
虞清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虞成稷去过单家这事儿,虞清河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彼时他正在家里尝试一道新菜品,还是上次邱大爷请他们吃食疗给了他灵感,这段时间单歌天天来蹭饭,自己每天吃饭很有规矩,几乎没有胃疼过。单歌这人做菜不行,但买菜倒是一流,什么都敢往回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没他拿不回来的东西。
有一次单歌还真带回了一整头的狍子,说是朋友去了趟安岭深山,想起单歌上次的嘱咐,就给囫囵带回来了。狍子那么大一个,密封着用冰袋包裹,
硬邦邦的,抬进来的时候找了四个人,虞清河乍一看好像个棺材。
处理过的狍子肉很好吃,俩人吃不完,就分了一些给虞清然钱嘉刘鱼他们,钱嘉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直说清神这男朋友交的不亏。
“我爸找过你爸?”
“嗯。”单歌说:“不知道你爸说了什么,反正我爸对我态度好了不少。”
“对你态度好了不少?”
“对呀。”单歌说:“可能你爸夸我了?”
虞清河扑哧一笑,“别臭美了行吗?我爸只在医院见过你一次,那时候你把赵亮打那么惨,他能夸你?”
“那有什么不能啊。”单歌嘀咕着:“你爸肯定信你呗,信你眼光不会错,所以哪怕没见过我也敢夸!”
虞清河手握着电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从小到大,虞成稷几乎没对他表达过明确的感情,“信任”自然也包含在内。他甚至经常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不过他和虞成稷太像了,无论是面容还是专业领域,他父亲给予了他很多得天独厚的优点,却也让他失去了很多绝大多数人应该拥有的东西。
他不恨,只是不能释怀。
“清河?”
“嗯?”虞清河回过神,“怎么了?”
“我说除夕夜我在家待一天,初一早上我去找你。”
虞清河愣了下,“不探亲吗?”
“你不就是我的亲人嘛!”单歌理直气壮,“除了爹妈,我最亲的人不就是你嘛!”
虞清河笑起来。
“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是!”
“嘿嘿。”单歌对着电话亲了一口,“我去接爷爷奶奶,等到我去见完老丈人,把你接过来一起看看老头老太太。”
“好。”虞清河忽然想到:“怎么接?你开车?”
“不。”单歌说:“本还没彻底下来,再说我爷有专门司机,车也是改装的防弹车。”
“那就好。”
虞清河挂了电话,站在厨房看着汤发了半天的呆。
单歌要看老丈人,然而可笑的是他甚至都不确定他爸过年会不会回来吃个年夜饭。毕竟去年除夕就是他和他妹俩人一起过的。俩人像走形式一样在十二点的时候吃了一顿速冻饺子,吃完双双回去睡觉,无趣极了。
除夕那天,虞清然上午九点就开始敲门。好在虞清河已经起床,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专心致志的等着单歌的微信回复。
“哥我困死了!”虞清然头发蓬乱的进了门,眼睛都没睁开,打了个呵欠,“我去洗个脸哥。”
“为什么不在自己房子洗脸。”
“我热水器坏了!”
“上周单歌不是刚找人给你修好?”
“不是,遥控器坏了,忘记烧了。”虞清然换了鞋,“哥今天男神不会来了吧。”
“不会。”